瓦屋(1/2)
酒店的地上有个电卷棒,还有苹果,在袋子里的,外包装破了个口。阿加从浴室里走出来,他还没有湿头发,他头发快过肩膀了,颜色很黑,他眼睛颜色也挺黑,在暗处一大片,走到灯光下才看见是蓝色的,不太明显的深蓝,又是不知道什么混杂在一起了,他说,我是出来拿洗发水的,虽然酒店墙壁上有很多,但我喜欢我的味道的。他又屈着身子在行李箱里翻了好久,他的行李箱是深蓝的,宝蓝色,他强调了一下,用手指头一下一下点着那个十字标志,一个瑞士的牌子。
我猜猜,你没穿内裤。贺说,他正躺在沙发上摆弄一个娃娃,狐狸娃娃,贺揪着它的尾巴短促了笑了一下,才说话。我没有,阿加又走进去,从外边只能听到回声了。但浴室的玻璃又是透的,桌子上还有扫码自动贩卖的一些玩具,只是玻璃很暗,黑乎乎的有点看不清了。贺盯着他的那些磨砂玻璃,不是很清晰,也不至于朦胧,在中央的,只是隔着一些纹路就能看的好清楚。阿加把头发扎起来洗,用大淋浴,贺喜欢用小的,阿加刚打开就被冰了一下,被刺了一脸水,贺就拿出手机录像。好多断断续续的水声,还有阿加在玻璃后面远远又近了,他调好了,才放心的站在下边,出水又好少,那个小喷头安在架子上,不断的摆头摇头,把水溅到他腰窝上,分摊了头顶的重量。
阿加睡了,他躺在大床上,贺就隔着被子摸他的腿。酒店被子又脏又白,贺说,我在台球厅看到你的,一开始就看到你了,你看上了我手上的猫,阿加就不吭气,转过身子又想去睡。然后你来找我问画的事情,阿加才睁开眼睛说,是,你只留了一个名字,WOODMAN,WOODMAN,他又读了一次,像是哼了一声,说是在你进店前就有了,又假惺惺的从门口走来,敲我房间的门说,你好阿加先生,我在群里问了一下,是店主在前面沙丁趴的古玩市场淘到的,不知道作者是谁。
在此之前你问了我两次,贺说,我看你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就是想来找我问这个画到底是什么。阿加就坐起来,把腿收回来,盘起来,看他。阿加的脑袋湿漉漉的,头发的尾部像个蛇,发根又像长脚了,他还是把头发扎起来,扭曲的扎起来,很随便的,一点也不在意。你是在怕不是我画的,所以很失望。贺亲了一下他的脸开始解他睡衣的扣子,阿加说不是,他盯着自己被解开的衣服,和那只猫一个颜色,他说不是,我是喜欢你的猫,我想摸摸他,好像摸摸就会幸运不少。
他睡了,阿加说,你当时这么和我说的。他睡了,贺拍了拍猫的毛,又没粘住,就悄悄的说了一下,阿加发现他眼睛好亮,不是正常的亮,希区柯克的《精神病患者》一样,要被杀死的亮,只能看见亮铮铮的眼睛。后来阿加说了,贺还说不啊,是《惊魂记》,但我喜欢之前那个翻译,阿加动了动自己没有穿袜子的脚,现在已经完全干掉了。一开始我的房间好冷,我窝在床上不想下地,没吃好几顿饭,然后我在咖啡店点了泡面。我做的?贺问他,我怎么没有印象,不是你做了,阿加说,你时出现时不在,我出去即使碰运气,也没有运气可见了。
但我会拉花,贺说,你还没喝过我的咖啡,来找我只是为了画,而不是我是谁。我要了你的微信,阿加说,他看着贺有点冒出来的胡子就开始摸了摸,小簇的。像你油画的笔,阿加说,他终于起身了,挂到贺身上,说好了,好了,房间没有那么冷了,你拿来了暖炉,但他妈有什么用。那你为什么当时不说,贺就把被子丢去一边,阿加的脚就去够被子,被贺一手握住了脚腕子,他挣扎了两下不动了,贺就开始亲他的脚腕,一直吻到膝盖上,他真的没穿内裤。
你态度太好了,我不会对着态度不好的人发火。楼下罗森,贺说,你每次晚饭,买了那么多草莓大福。阿加就说好好吃,是糯米滋冰糕的那种好吃,还有生草莓和蛋糕,和不知道什么的馅,很好吃。贺说,你和那些一样,你所见的差不多,没什么区别,你也只会写这些说这样了,阿加说,对,我无法改变,这就是我失败的原因。
阿加去古玩市场买了很多画,去找第二幅标有木头人的,他去找,一开始早上下雪了,从胡同口走过去,湿漉漉的气息,地铁站又因为节日人多了,可能就是放假了,他都快忘了。他买了一幅画,不太小心的拿回来,进酒店门的时候,贺还没开始打台球,他走过去,贺在拉花,阿加站住了,贺过了几秒也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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