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靖希用媚香一事,知晓的人甚少,宫中自然传得不广。
靖希问心有愧,当真在自己宫中用心抄写《女诫》。
天气日益寒下来,薰笼摆到大殿之中,温香袭人,满室如春。
靖希心神俱宁地写着《女诫》,一张张宣纸上留下圆润娟秀的隶书,而旁边的一摞纸上则是疏密得体的行书。
靖希年少时便喜书法,练过许多字帖。她不仅会多种行体,还善模仿他人字迹。模仿程度之像,已达到以假乱真的境界。
皇上让她抄写《女诫》十遍,短短几日她就写了二十多遍,但她笔耕不辍,尽心悔过。
杜嬷嬷端上来了一碗莲子银耳汤,温声道:“翁主,夜深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嬷嬷,这段时日我在想一个问题。”靖希恰好完成第七诫,将笔置于笔山之上,她慢条斯理道,“当初知晓媚香此事的,除了我,就只有嬷嬷您,玉蝶和玉雁。那日春露给太皇太后的香灰是真的,这只能说明,我的三个心腹之中出了内鬼。”
“翁主明鉴,老奴对翁主从无二心!”杜嬷嬷“扑通”一声跪在靖希面前,面容肃然。
靖希扶起杜嬷嬷:“嬷嬷是我乳母,我怎能怀疑到嬷嬷的头上?”
“翁主是说……”杜嬷嬷没再说下去,陷入沉寂。事发之后,她也曾反复思考此事,但她觉得最有可能的是春露偷听到了她们主仆的谈话,趁她倒了香灰拣去了些,然后告发到珍充衣那里。
可翁主这席话却是对玉蝶和玉雁起了疑心。玉蝶和玉雁已经是跟在翁主身边五年的老人了,对翁主是忠心耿耿。若她们知道自己被翁主怀疑,定会心寒至极的。
靖希看懂杜嬷嬷所想,字斟句酌道:“我也只是猜测,所以请嬷嬷保密,并替我观察她们。”
杜嬷嬷反倒宽慰了几分,翁主素来天真烂漫,经这一劫之后变得沉稳了不少。她便道:“老奴自当尽心竭力。”
*
夜半,玉雁当值。
她用了少量的迷香,整座院落安静似一头沉睡的兽,她谨慎地从后门绕出,一路向承明殿飞奔。
最近杜嬷嬷看得很严,如若不是皇后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虞,她都要怀疑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那日,陛下召她拿寝衣和香炉,并让她找个丫鬟到他面前将这事抖落开来。她思来想去,觉得春露是最合适的人选。谁曾可想,半路竟杀出了个珍充衣,一纸告到了太皇太后那里去。
李云弋早已在承明殿等候了。
其实他这段时日一直宿在承明殿,因着不知玉雁何时能抽开身来,他又不能贸然派人去宣,便只得等在此处。
“陛下息怒,奴婢来迟。”猎猎寒风中,玉雁躬身在榻下。
李云弋未簪发,青丝如瀑坠下,他半卧着,极淡地说:“可是被发现了?”
玉雁审慎地道:“娘娘应当未曾发觉。”
“你办事不力,选了个这么愚蠢的奴才,将朕交给你的事办得一塌糊涂,还惊扰了太皇太后。”李云弋面和言犀。
玉雁跪言:“奴婢愿受惩罚。”
“惩罚你又有何意?”李云弋道,“你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妄动,也不用再来承明殿了。时时保护好皇后的安全,叫暗卫恪守职责,类似的事情不要再发生。朕等着你将功折罪。”
玉雁低声吐出一个“诺”字。
*
十月,初雪方过,靖希禁足一月的惩罚到了头。
太皇太后的一月之约也随之到了期限,名门之女亦送进宫来。
前殿中,靖希拿着名单看,笑着说:“皇祖母选的女子果然都是毓秀名门,德貌双馨。臣妾看太常王光鼎之女王羽繁、卫将军胡硕邦之妹胡珂都是不错。”
“……”
李云弋面无表情地看她言笑晏晏,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情愿和难过。他抿着唇瓣,默不作声。
【恭喜您!触发了十一月特别限时购——本月之内虐心值乘二倍,请问您愿意花1000金币购买吗?】
李云弋俊容松动,若有所思地拿着杯盖扣上又起开。
【购买成功!】
他盖上杯盖,缓缓道:“皇后方才说的两位朕也瞧着都不错,一同宣进来吧。”
“……”靖希郁忡片刻,“宣,这二人进殿!”
【尊敬的陛下,恭喜您!虐心值超过200分,赠送您虐心值时时变化提醒~】
机械声落地,李云弋看见靖希的头顶上多了一小块白屏,上面写着“虐心值:203分”的字样。
“宣王羽繁、胡珂进殿——”
宦官一个传一个,一浪一浪地,把两位闺秀迎上了殿。
一粉一绿,如开春发枝的桃花,灼灼其华。
粉衣腰细条顺,含羞带怯的模样像是熟透了的杏桃,她福着身:“民女王羽繁,见过陛下、皇后娘娘。”
绿衣的则清傲如梅,肌肤冷白,凤眼冷艳。她微微屈身:“民女胡珂见过陛下和皇后娘娘。”
“平身。”靖希道,又随意问了她们些问题。
李云弋看着殿下的两个女子,好似在听。等靖希问完,便道:“王氏机敏柔嘉,胡氏雍容大气,皆封为美人,至于寝宫,就由皇后来安排吧。”
“那王美人且去含章殿,胡美人去永延殿吧。”靖希道。
这含章殿和永延殿都离未央宫前殿极近,但凡谁听了靖希的安排,都要叹一声皇后娘娘端庄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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