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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片昏暗中，有一个轻柔而又有节奏感的脚步声，陶晓乐看着那越来越大的幻影，忍不住想向前拥抱的欲望在看清来人的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莫凉举了手掌打了个招呼，道:“哟，你醒了啊。”

陶晓乐苦笑了一下。是啊，她怎么可能随时出现在自己身边。

莫凉食指摇了摇，“摆脸色给救命恩人看可不行。”

救命恩人……她脚往下一跨，看着模糊的门口，以为会轻易到达，没想到双脚立于地面时一软，她没了支撑，跪坐下来，然后猛地捶自己的腿，扶着床脚颤抖地站起来。

莫凉冷漠地看着她的举动，也没有帮忙的意思，他拿着桌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悠闲地看奋力挣扎的陶晓乐，道:“别白费力气了，你一生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陶晓乐心中仿佛被挖了个大洞，她睁大眼睛看着莫凉，“什么意思？”

莫凉觉得没必要跟她解释，只是走上前，把她手上的针管都拆下来，手法也不专业，还飚出一些血。然后扶她坐到床上。

“第二波末世就要来了。”莫凉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然后看向陶晓乐，“她抛弃了你，选择活命。”后面那句话像是机器读着数字一样。

陶晓乐眼角似乎闪过星星点点的萤火虫，想用焦点去捕捉时，才发现是幻觉。她低头道:“不可能。”然后看向莫凉，“你带我去找她。”

莫凉转身，头也没回地说:“我现在没空陪你玩小孩子的游戏。但我奉劝你一句。”他停下来，侧头道:“好好活着。”后面四个字也是毫无感情的机器音。

等他走后，就有三个身穿白衣的护士，走进来，把陶晓乐放平，开始在她身上做各种检查。陶晓乐任凭摆布，她看着头上的白炽灯，那么刺眼，占据了整个视野，根本没有容量再容下别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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