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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怀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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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刚刚上山,就发觉今日的温家比较热闹。

——的确比平日更热闹一些,今日是温小家主的生辰,小家主姓温名怀弋,正好满九岁。

有仙缘之人十岁显灵根,十岁以后有灵根的都会被家人监督修炼,不再有什么清闲时间。故多数父母都会在孩子九岁时举办一个生辰宴,等过了生辰宴,就要着手准备一些日后修习的事宜了。

虽说十岁前长辈都不怎么管束孩子,但若是世家弟子,十岁以前也会练一些不依赖灵力的招式,权当强身健体,譬如温家作为一大剑修之派,就会让弟子练剑。

温怀弋十分悲痛地看了眼自己的木剑,算了算,发觉自己只有三百来天的自由时间了。

他自幼对剑道天赋过人,又是温家的小家主,十岁之前也不如何清闲,现如今马上就迈入最后一年,深感日后人生灰暗的小家主准备趁着九岁生辰疯闹一场——譬如先把自己觊觎了几个月的鸟窝掏了。

生活艰难,他刚作完这个决定,就无比可悲地在出门时撞上了温家出了名不讲情面的五代长辈。

他的美丽梦想夭折了。

温怀弋被温冷棠菜场拎鸡般逮着后领拉了回来,听得他问:“今年多少岁了?”

温怀弋答:“九岁。”

“剑意凝了吗?”

“尚未。”

“‘旭水剑法’学完没有?”

温怀弋垂着头,小声道:“没有。”

《旭水剑法》是温家的入门剑法,外门弟子中总有不擅使剑的,旭水剑名字里虽然带了个“剑”字,但实际并不受兵器所限,因此深受弟子们的青睐。

这是其一,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基础的旭水剑法并不依靠灵力,所以不论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第一套学的始终是这套剑招。

温冷棠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敲了敲温怀弋的头:“秦家‘剑子’十岁凝剑意,你父亲七岁就把‘旭水剑法’背得滚瓜烂熟,就连你小叔也比你学得有模有样。你这般贪玩,日后可别丢了温家的脸!”

温怀弋大气不敢出,只得点了点头,一副乖巧的模样。但他听得温冷棠絮絮不止,最后还是不服气地反驳道:“我已经学会‘出阳剑法’的第三式了!”

《出阳剑法》是温家内门剑法中阴阳两系的阳剑,走的是“寸铁在手,可破苍穹”的路数,剑风沉稳大气,若是练好了,十分地拿得出手。

这套剑法学起来不太容易,温怀弋便有点骄傲,又道:“我不会‘旭水剑’,小叔也不会‘出阳剑’,但‘出阳剑’更厉害一些,小叔肯定打不过我。怎么能说我不如小叔呢?”

他说完,觉得自己说得十分有道理,又哼哼唧唧地补充了一句:“……再说就算小叔打赢我了,小叔也还长我一辈呢!”

他口里的“小叔”就是温容韶,这个年纪的孩子,对剑法的认知还停留在“我学的剑法比你好,你就肯定打不过我”的浅薄地步。温冷棠见他说得振振有词,十分配合地笑了出来,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好高骛远。”

“容韶比你多练八年剑,就是天赋不如你又如何?哪怕是绝世的天才,若疏于修炼,最后也只能成为废人一个。但若勤勤恳恳地把心放在剑上,就算手里是一块废铁,也能用出绝世好剑的气势来。”

温冷棠低头看着他,叹道:“你呀……”

“若你再抱着轻视剑道的心,今天,二十年后,五十年后,一百年后,你依旧胜不过温容韶。你可是温家的少家主,知道你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了吗?”

温怀弋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温冷棠见他此刻实在是没有好好练剑的心思,又想到他一年才过这么一次生辰的份上,决心放他一马。

反正教育小屁孩,打了巴掌给颗糖才是正道理。

于是他做了一个自认十分“慈眉善目”的表情:“罢了,今日放你去玩,日后若再让我抓到,就罚你去入剑庭扫两个时辰叶子!”

温怀弋看温冷棠一把白胡子抖了抖冲自己笑,当下觉得后背一凉,也跟着他抖了抖:“谢……谢谢五爷爷!”

他嘴角一跳,逃命似的冲了出去,只是大概他今天是撞了邪,运气不佳到了极点,迎面就撞上了抱着孩子的温淮枝。

温淮枝“哎”了一声,瞧是温怀弋,笑道:“阿且,跑这么快干嘛呀?”

“阿且”是温怀弋的乳名,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懵懵地抬头看了一眼。

温淮枝她的五官很舒隽,但都生得有些淡,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她抱着个婴孩,微微对温怀弋俯下身:“叫棠师叔看到了,又要说你了。”

温冷棠便在后面咳嗽了一声:“我看着呢。”

温怀弋摸了摸鼻子,趁二人说话时,装作一团空气溜了出去。

这时北边山路上站着四个人,正是刚刚上山来的温应四人。

温应的目力比几人都要好,把远处的一片红灯笼收入眼中,转头道:“险些忘了,今日是阿且的生辰。”

他带这一批弟子下山历练,若能按规定的时间回来,就正好赶上温家小家主的九岁生辰。

温应话音刚落,身后温远拍脑门儿的声音就把他震得眼角一跳。温远叫道:“完了!我把给师侄带的生辰礼物落在客栈了!”

随行的还有一个弟子,但不姓温,姓俞,叫俞思南,他一双眼睛生得很有特色,像双狐狸眼睛。

狐狸眼盯着温远:“……你怎么不仅是个路痴,还是个傻子?”

四人中除了温应能御空而行外,都还只能动脚。掌门师兄不愿再爬一次山,对温远道:“我代你去拿吧。”

谁知温远颇为不好意思地打断他:“我、我给礼物下了禁制,只有我才拿到……”

温应:“……”

强行解禁也不是不可,但温应不想在底下客栈里又闹出事来,难得他今日的脑筋还额外动了动,记起了温容韶刚吹了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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