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1/2）

第二日，竹香在院外树枝上鸟儿的脆鸣声中醒来，她睁开双眼，眼中所见是全然陌生的床帐。

竹香惊得折身坐起，见自己身着里衣，长发披散，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出声喊道：“有人吗？”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小丫鬟，手中捧着一套崭新的衣裙，她见竹香坐了起来，忙将衣裙放到桌上，走过来扶竹香下床。

那小丫鬟一手扶着竹香，一边道：“尚小姐，您昨日醉了酒，睡着了，便留在小姐的同芳院歇着了，您现在可好些了？”

原来如此，竹香的心总算放下来了，她微微松了一口气，道：“嗯，无事了。”

“那奴服侍您穿衣梳妆罢”，小丫鬟道。

竹香答：“好。”

这小丫鬟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功夫，就给竹香穿的整整齐齐，然后，又在竹香腰间系上一个香包。

就在此时，曹秀来了，看见正在洗漱的竹香，笑道：“姐姐，昨夜歇得可好？”

竹香忙擦干脸上的水，迎过去道：“我酒量浅，妹妹，见笑了。”

曹秀笑着摇摇头，道：“我传了膳食，一会儿送到姐姐房里，我与姐姐同食，可好？”

竹香道：“自然好，秀儿，我们许久没有这般亲近过了。”

竹香暗指两家关系，曹秀也是感慨万千，道：“我盼着这日盼了许久，如今总算是如愿了。”

竹香拉住曹秀的手，轻拍了拍，道：“先小等我一会儿，待我梳完妆，再与你细说。”

曹秀催促道：“姐姐，快去快去。”

竹香梳完妆，与曹秀同坐在屋中桌子上用着早膳，因为昨日饮了许多酒，那青杏酒酸极，以致竹香喉头现在还残留着些许酸意，她便就着碟中小菜喝下了一碗清粥，想去去那喉间酸味。

可未想到，青茵会在此时来这里，她进了门，唤竹香一声小姐，又唤曹秀一声妹妹。

竹香想了想，客气的回了青茵一声“夫人”，青茵脸上露出些伤心神色。

曹秀见竹香对青茵仍是疏离，忙道：“二嫂子，吃过饭了吗，快过来坐罢。”

青茵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吃过了。”

她也不过去坐，只祈求似的看着竹香道：“小姐，我能和您说几句话吗？”

“可以，”竹香漱了口，与青茵行到曹府僻静少人处，两人一路无话。

待两人止住步子，在一处石凳上坐下，竹香开口道：“你想说什么，说罢。”

青茵话未出口，却先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竹香皱眉道：“一大清早，你哭什么？”

青茵拭着眼泪，道：“小姐，哪怕现在侯府与曹府重归于好，您仍不肯原谅奴吗？”

竹香反问道：“侯府与曹府因何生了嫌隙，你很清楚的，不是吗？”

青茵辩解道：“婚约是家翁替曹郎订下的，曹郎对大小姐本无意，就算没有奴，他们也未必会有好的结局。”

竹香讽道：“若这么说能让你心安理得些，你大可自己欺骗你自己。”

青茵眼圈通红，哭声却渐止，她再开口，语气中带上了些怨恨，道：“奴与小姐相伴十数载，自以为与小姐情谊深厚。奴从前侍奉小姐，处处皆为小姐思量，即便到了今日，奴对小姐的赤诚之心亦未改过分毫。反观小姐，当日明晖堂内未为奴进过一言，未护过奴半分，如今更是怨奴、恨奴、不欲多理睬奴，小姐，您的心中可曾真正看重过奴？”

竹香听了这话，心中的憋屈与火气隐隐有压制不住之势，她冷道：“姐姐怪我教不好你，你又怪我不护住你，你们，当真是我的好姐姐与好丫鬟，既如此，你以后再不必约见我，全当我是个陌路人罢。”

竹香说完，起身便欲走，青茵一把拽住她的衣袖，竹香转头斥道：“松手。”

青茵反而拽得更紧，道：“小姐，别走，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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