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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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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季之手中长剑紧握,冷着脸,似乎刚刚那个因为莫名心事脸红的少年并不存在。“顾久阳,让你逃了,是本官失职。”

江芷白站在一边目瞪口呆,发觉气氛不对,还没来得及劝一句,顾久阳便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剑尖,借力躲开了许季之的一剑。隔空劈上一掌。

南州自元林十四年建南州阁楼,广纳天下江湖英才,专做消息买卖珍品流通之事。不过这私底下是否还有什么肮脏的交易,官场不管,其他人也乐得装作不知。而南州阁楼之主顾久阳,内功深厚,少有人敌。就算是换了一句身体,适应起来也不过半月的事。许季之长剑劈开内息,招招致命,剑法变幻莫测。顾久阳手无寸铁接上几招后,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硬生生接下一剑。两把武器相交,发出声响,内力逼得许季之后推一步,看着那把刀尖处弯曲的匕首,刀柄上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青”字,喘着气,“南州青郎。”

南州阁楼之主青郎随身一把弯月匕首,是胡族的东西,比起中原的惯用匕首,刀尖下弯,若是一刀刺进肉里,拔出来时定要生生剜下一块肉。二人来回十几招后顾久阳竟冲着长剑而来,那把细长的剑穿透了他的右肩,随后被他甩开,硬生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满是血的手捏住了许季之的脖子,将他逼到角落。

“许季之,”他的语气都是血色,看着眼前人逐渐变红的脸色,声音低压。“我在你手里死过一次了,你以为还会有第二次吗?”那只手骨骼分明,带着厚茧,全然是许季之接触过的那只手。只是喉咙里涌上来的血意,让他出不了声。

见两人停下,江芷白忙跑过来。她还没出声劝一句,顾久阳已经将人松了手。许季之捂着脖子咳嗽,咳出一手心的血来。他低眉看着暗红色的血,眼睛里杀意不变,却见江芷白走近顾久阳,捂住了他肩头的伤口。

“非要直接撞上去,大哥还是和从前一样不惜命。”江芷白看着顾久阳肩头猩红的一片,觉得这两人真是让人头疼。“行了,我来介绍一下。”她有些自说自话的意味,全然忽视两人眼神中的刀光剑影。“林安府许季之,我的小徒弟。”随后她指了指顾久阳,语气里有意味深长的味道。“死而复生的顾姚之子,南州青郎,顾久阳。”

——

两人相对而坐。江芷白坐在中间,隔开两人僵硬危险的气息。

许季之喉咙依旧难受着,时不时咳嗽,带着血丝。不过一会儿手帕已是通红。顾久阳状态更差一些,脸色苍白,右肩的伤草草处理了一番,总算不再淌血。素日里脸上总是带着笑意的南州青郎都是冷冰冰的神色,更不用说还加上一个冷淡得终年不化的许季之。江芷白缩了缩脖子,感觉气氛冰冷,硬生生让她在初秋察觉出隆冬的温度。

“我不信鬼神。”许季之声音嘶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味道。顾久阳扯出一丝冷笑。“是吗。那日午时斩首,你可是守着看着我人头落地的。”

许季之不吭声。雪白的脖颈上有深深的五指痕迹,暗红色衬得触目惊心。顾久阳右手慢慢收紧,又很快松开。看着眼前人时,眸子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怜悯意味。

“许大人,你就要死了,还犟什么。在辽北寺呆了这许多年,怎么没见着像江芷白一般上道。”

“什么?!”江芷白一脸错愕。“许季之,谁要害你?”

“私自收殓罪人尸骸,护送死罪之人离开南阳。若有一人查到这事,太史都得被你害死。”他声音哑着,说出的话带了威胁的味道。“你若是再这样无法无天,就不必回泷州了。”

这小徒弟说话实在有几分震慑在。江芷白静了声,不敢多话。这师父实在当得憋屈。而顾久阳的语气愈发阴沉起来。“若是连她我都护不住,也不必做这南州青郎。”

“本官早猜到顾家还有江湖势力在,不能根除。所以你才是顾家背后的能人。”许季之杀意不减,手中长剑紧握。“少以真容见人的南州青郎原来是你。”

而顾久阳直接站起来,拽住了他的衣领。许季之没有防备,给男子扯着站起来,对上一双墨色的眸子,里头深深浅浅都是狠厉。顾久阳极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许大人,诛九族之事,是天家下的命令。南州阁楼想找麻烦,也找不到林安府的头上。不过若是你惹到我了,你大可尝试尝试我有多大的能耐。”他将人往后一推,两人离了一丈远。顾久阳却是笑了,莫名危险。“林安府长子许炀之,就在南州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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