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搭救(1/2)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想着附庸风雅一番,七七也抱了坛酒到院中凉亭来赏月,只是月亮并不给面子,躲在云层后面,不肯赏脸。中秋虽至了,却仍是酷热难耐,空气中的热气烫着皮肤,即使有习习夜风吹着,她还是冒了些汗出来。
她理清思绪,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首先她问自己,为什么司马恪一定要控制住司马觐?因为司马觐会对他的王位造成威胁,他为了确保自己是唯一的王位继承人,所以必须对自己的弟弟下手。那么,有什么办法是能让司马觐维持现状,而又令司马恪感到心安的呢?
她锁眉,饮下一口酒,辛辣口感令她不禁咳嗽了两声,又继续想着,若要令司马恪心安,或许有两个办法,第一,是司马恪得到军营的拥护,现如今手握兵权的人是谁?甘奉,他虽是司马恪亲封的护国大将军,但却一直都是陛下的心腹,也一直没有表现出迎合司马恪的意思,七七估计,甘奉也不是拥兵自重的人,他效忠的人一直很明确,就是他亲口称之为“陛下”的那个人,相信只要司马恪名正言顺的登上王位,他才会发誓效忠,但司马恪需要的是现在,是现在愿意效忠他,而且愿意保他登位的势力。如此,便只有戚家军,戚家军的忠诚他算是见识过,他们效力的从不是那一块兵符,那日戚蔚被冠了叛贼的名字,他一身亡,戚家军不问清白一哄而上就要为他报仇,可见,戚家军服从的,是他们的内心,纵观全朝,谁能使他们听命?我能吗?七七这样问自己。
第二,是他能够得到足够的优势,比如说得到世子之位,但司马稷尸骨未寒,封世子这事,不现实,那么到底要怎么才能让他放过司马觐呢……
她思索半晌,却也没有什么结果,哀怨地嚎了一声,灌了一大口酒,然后扔了酒盏,想在院中散散步,方一出亭子,树上落下一片叶子来,不偏不倚正落到她头顶,。
她愣了愣,头顶微妙的触感仿若神的眷顾,轻轻一拍她的头,赐给了她一条妙计。
她顿时眼睛一亮,有了应对之法。正欣喜着,听见姗姗叫她。
姗姗已有一天一夜未合眼,眼泪已流干了,却还红肿着,担忧之色不曾下过眉头,七七走过去扶着她,摸了摸她的肚子道:“姐姐该在榻上歇着,不该起来。”
姗姗也知道七七白日里为她得罪了二公子,令她几日上不得朝,即使如此,她仍旧为自己的事奔走,心中很是愧疚,哭过了,理智也稍恢复一些,不再只顾着嚎啕大哭,心头还有些愧疚便想来与她说说话,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手覆在七七的手上道:“大夫说了,还是得稍微活动才好,现在才五月呢,肚子不算大,还能活动,以后身子重了,天天都得在榻上静养着,想下地都难,还不趁着现在多走两步。”说罢握住七七的手,愧疚说道:“七七,姐姐太不懂事了,让你去替我夫君求情,还触怒了二公子。”
她淡淡一笑,责怪她太过见外:“姗姗姐姐说什么呢?我又不是旁人。”
姗姗略有哽咽:“姐姐…心里羞愧。”
她拉着姗姗走向凉厅,扶她上稳台阶坐下,才说道:“你远赴安州以后,我一直忙于沙场,没有机会写信问过你在安州过的好不好?”
姗姗低头浅笑:“他是个温润君子,待我平和迁就,一开始,还是相敬如宾…”她说到这,许是想起了些甜蜜的回忆,露出些羞涩的笑容,七七接话道:“后来就干柴烈火?就有了腹中孩子了?”
姗姗被她的直白臊得慌,埋怨得看了她一眼,又低头道:“是呀,有时吵吵架,他也会尽力哄着我,以前总怕他的公子脾气,不敢成亲,后来相处了才知道,丈夫带给一个女人的欢愉,是其他什么也比不上的,你现在还不明白,等你成了…”
她忽然住了口,惊讶自己怎么这么口不择言,眼见七七的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她悔得肠子都青了,赶紧拉着她的手道:“对不起七七,我、我…”
她语不成句,倒是七七反过来安慰她:“没事,都过去了。”
姗姗听她这么说,却也没松解多少,但对她的婚事一直也还是好奇,她与七七一同长大,从小什么事都会聊,好不容易两人现在又见了面,她也想关心关心她的生活。
“听汜儿姐姐说,你这些日子吃不下也睡不着,成天的酗酒,借助药物来安眠,姐姐真是心疼。”
她泛起一阵苦涩的笑容:“没办法,日子总要继续。谁也不会停下来等我养伤。”
姗姗换了个位置,与她并肩坐着,轻轻搂着她道:“你一定很伤心吧。”
有风吹开了云层,月盘露了出来,洒下一片细腻的月光,银辉清冷将大地都罩上一层薄纱,使得院中景致都显出些神秘的色彩,城内万家灯火与星光月色连成一片,朦胧中仿若月宫仙境。
于是心中所有的怨恨、委屈,都屈服于这圣洁的月光。她第一次不再回避心中的伤口,盼望着他能乘着这月光飘飘而下,与她心迹相汇,眼神交织,盼望他再一次以微凉的指尖撷去她眼角的苦涩。
可月光还是那样,悠悠地,远远地,并没有听见她的期许,反倒硬给她心头添来一丝落寞,她闭了眼,枕在姗姗肩头,听见自己这样回答了一声:“嗯。”
姗姗不会明白,这样一个简单的字,包含了多少无奈,多少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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