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2)
她曾经的手下都在白马门之变中牺牲了,现在的羽林军都是晁典一手□□出来的,与她并不熟识。
“谁!站住!”
她勒马,坐在上面没动,侍卫将火把移近才看清她的脸,连忙下跪行礼:“霍将军!”
她呼吸急促未来得及调整:“开门!我要进宫!”
侍卫仍跪在地上抱拳道:“将军,宫门落锁之后,外臣不得入内。”
她道:“我有急事要进宫见公子。”
侍卫哪里敢轻易放她进去,外臣要在宫门落锁之后进宫也不是没有先例,只是那都是在有紧急军务的情况下,如今边界安定,没有战事,而她又是个挂牌将军,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紧急军务。是以侍卫仍公正的说:“将军,您不能进去。”
她冷冷一挑眉,握紧了手中马鞭:“若老子偏要进宫呢?”
侍卫答:“按律…”
他按律两个字一出来,她的怒气已经忍不住了,猛一挥鞭,抽在那侍卫肩上,虽有铠甲护着并不太痛,但寂静夜里这凭空一声巨响还是吓了所有人一跳。
就连马也微微退了退,她勒住缰绳,身子随着马身轻动,声音是千尺寒冰般的冰冷:“老子做中郎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跟我讲什么律法!速速开门!”
有眼尖的侍卫已经跑进去通报给晁典了,晁典一听是七七要闯宫门,自己也感到为难,若是放了她进去,难免惹得公子不悦,若强行扣下她…又怕得罪了她,是以左右权衡一番,还是派人将事情报给了司马恪,自己起身前去宫门。
他匆忙赶来一看,见七七正手持马鞭,又一鞭抽在那侍卫铠甲上,气势很是骇人,被抽打的侍卫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晁典也不免心头一惊,连忙小跑着到她马前,抱拳行礼:“霍大人,您这是?”
她看不清马前人的脸,出声问:“你又是谁?”
晁典尬笑一阵,答:“霍大人…我是晁典啊……”
“晁典?”她问了一声,又说:“你来得正好,我要进宫,开门。”
晁典在司马恪的命令未到前,也不敢放她进去,只好恭敬的劝道:“大人,这宫门之规,您最清楚不过了,何苦为难这些小侍卫?”他说这话是想给小侍卫解围,又是为了给七七面子,他轻轻踹了小侍卫一脚:“还不下去!”
小侍卫也不见委屈,听话的站起来,重回了岗位。
七七对晁典说道:“我自是有急事才要过来,不要废话了。”
晁典无奈:“大人啊…将军啊…祖宗啊…”
晁典叫苦连天,还是不敢放,只盼七七能大发善心,放过他,不要让他处在这为难之地。
七七扬手又是一鞭欲挥下,晁典可不会白挨,赶紧跳开了。七七便趁着这空隙,欲乘马闯门,晁典又扑过来赶紧拉住马绳:“霍大人!您就别为难在下了,您也知道公子的脾气,他…这…”
七七担忧着姗姗身体,怕若胎儿或者姗姗有个什么不测,见不到司马觐会是一生憾事,遂心急得很,趴下身子,速度极快的抽了晁典的佩剑出来,将他指着:“你让不让开?”
晁典当然不信她会真的砍他,于是大胆的说:“大人,骑马进宫已经大不敬,您再是闯进去的,罪名不小!”
“呵!还敢威胁我?”七七挥剑欲砍,晁典慌忙四处逃窜,七七下马追来,晁典只好抽了一旁守门的侍卫佩剑,于她过招,本来他只是招架,一边还劝着她,但见她攻势凌厉,渐渐地逼得他不得不全力迎战,再也分不出神来多说一句话。
兵器相接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旁谁也不敢插手。
原本报信的侍卫被崔诏拦在了门口,崔诏是个懂眼色的,司马恪处理了一天的政务,连晚膳也没有顾得上用,他好不容易劝得司马恪就寝歇息,估计这会儿才刚刚躺下吧,他自然是不愿意被打扰的,崔诏也知道司马恪此时不会见她,遂将那报信的侍卫打发了去,结果没过多一会儿,那侍卫又跑着来报,说霍将军与晁典大人在宫门口打起来了,他这才知晓事情严重,只好进去将刚刚睡下的司马恪喊醒。
司马恪其实并未睡熟,整天阅读思考,早已使他头疼欲裂,闭目小憩一会儿,正有了困意,又被崔诏叫醒,他微愠,没有睁眼只是问道:“什么事?”
崔诏点头哈腰的站在他榻前,小心翼翼道:“霍将军求见…”
司马恪腮帮子动了动,看得出他在咬牙吸气平心绪,一语不发。
崔诏知道打扰了他,但这事他的确做不了主,于是又说道:“中郎将拦着呢,与霍将军在宫门口打了起来…”
他暮然睁眼,眸子里满是戾气,浑身散发出一股森森的寒意。
崔诏抖了一抖,赶紧说道:“霍大人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公子,您看?”
司马恪又闭了眼,按着发痛的额角,崔诏会意跪在榻旁替他揉着脑袋,约过了一炷香,他深吸了一口气:“传。”
巨变之后,百废待兴,各地大小事不断,奏章如雪花似的飞来他案上,他劳累整天,好不容易休息,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无奈,司马恪只得又掀开薄被,披衣而起。
七七和晁典都在九乾殿内跪着,堂内灯火通明,空旷幽静,仿佛是掉一根针,也能在高处回旋个两声。
晁典有些心虚,七七从前在府上时,公子待她很好,美色当前,难保公子徇私,为了给她出气将自己拖下去打一顿。
不一会儿,司马恪着月牙色里衣,披了件白色的袍子,冷着脸从后面出来了。
晁典赶紧端正态度磕头请安:“公子…”未料公子却对事情原委只字不提,甚至不打算了解谁对谁错的样子,眼神一直停留在跪得笔直的七七身上,未曾看晁典,只是对他甩了甩头:“下去吧。”
晁典以为自己听错了,准备了一大段说辞竟没派上用场,楞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赶紧谢恩,又叩首道:“属下遵命。”
晁典一去,屋内只余他二人了,司马恪向她伸出手,她犹豫一阵,还是就着他的手爬了起来。
“什么事让你这么动怒,还与晁典动起手来?”他的声音若林籁泉韵,声声入耳,回荡在偌大的殿中,如今夜月色般飘渺,浮浮沉沉,扣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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