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攘外安内（1/2）
“风使，你去南海。”玉罗刹冷不丁的下了个命令：“蝙蝠公子那边，需要我教派个高层，配合圣女麾下的曲无容，建立魔教在海外的分坛。”
偏心的魔教教主垂下头，瞥了一眼带坏自家宝贝师弟的手下，淡淡说道：“念及海外势力驳杂，此事就交给你了。若丢了魔教颜面，你便不用回来了。”
风使的眼皮子跳个不停，自己这是被发配了吧？他苦笑一下，恭声应道：“是，属下遵命，明日就启程。”早点走，免得碍了教主的眼，或许以后还能回来。
“风使，你须知以下几点——海外几大势力，白云城和无名岛底蕴深厚，前者以白云城主这个先天为首，后者无名岛岛主吴明是一位宗师，所收弟子宫九离先天想必也不远了。”曲潇华握住玉罗刹的手，心怀歉意的给了风使一些指点。
他沉声说道：“除此之外，蝙蝠岛虽为新秀，但蝙蝠公子心思深沉难测、心底有痛处，且背后有一位宗师。虽远水解不了近渴，可关系更为密切，切记不要轻易得罪。不过，只要你不戳他痛处，他就是个很能忍的性子，和我的关系也不错。”
想到大漠喋血的一幕幕，曲潇华忍不住笑出了声：“说起来，最初合谋杀石观音，以及前些日子算计陶谕，里头都有蝙蝠公子的一份功劳呢。”
眼见风使若有所思，他又笑：“作为刺客，我行走大江南北，在海外也留过一段时间，知晓不少琐碎消息。你不妨等我几天，我把这些消息整理一下给你，你将之与魔教能查到的放在一起看，或许会有所帮助。”
曲潇华坏笑了一声：“比如，南海剑派内部有龌龊，不止一次为了掌门之位买·凶杀人；再比如，无名岛擅长养刺客，还是养没名气却非常危险的刺客。我碰上过几次，待会儿把特点写给你，以后要是我们有人出了事，搞不好就是他们干的。”
“多谢左护法。”风使心领神会，赶忙抱拳道谢。
曲潇华摆摆手：“不必多礼，告辞。”他攥着玉罗刹的手腕，在风使高山仰止的崇敬目光里，微笑着把人拖走了。
“看来，你虽没属下，但还是有不少私房的？”回到书房，玉罗刹坐在椅子里，玩味的看着曲潇华。就凭这几句话，玉罗刹便敢肯定，曲潇华肯定不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普通刺客只管完成任务，怎么会刻意关注这些呢？
曲潇华耸耸肩，坐在玉罗刹对面，手肘乘着桌案托着脸，笑嘻嘻说道：“不然，怎么攒聘礼？话说回来，师兄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赚钱的吗？”
他眼底闪动精光：“我选择的任务，那报酬可不算多，但我偏偏还要学四书五经策论、琴棋书画还有天文地理阵法等，还得每年花大价钱去关注石观音的消息。”
“聘礼？”玉罗刹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些东西，你还是留给你妹妹当嫁妆吧。”他伸手扣住了曲潇华的后脑勺，一个吻重重的撬开齿列掠夺着。
直到曲潇华喘不过气，玉罗刹才松开手：“整个魔教都给你了，便算是我的聘礼。至于你，真当我不知道，你派陶谕的蛊人去干了什么吗？”
他伸手轻抚曲潇华的嘴唇：“那个新建立的刺客组织，你既然打算将之并入魔教，便算你的聘礼吧。而你之前是怎么赚钱的，我大概清楚了，牵线搭桥、坐享其成的抽成对吧。”
就是不知道，师弟手底下究竟控制了多少自由刺客，又是通过什么，给他们安排自己喜欢的任务，并抽一定数量酬金作为中介的。
“师兄…”曲潇华的眼睛下意识瞪大，显是没想到玉罗刹能发现自己的隐瞒：“你那天…看见了？”
玉罗刹挑挑眉：“魔教总坛的先天不止你一个，我总得关注着点，免得你被那几个老家伙算计。”五行使者里，风使是他的心腹，其他几个看着老实，却只是对他一个人老实而已。
“唔，师兄猜得没错，确实是个松散联盟。”曲潇华笑了起来：“我和其他几个名声响亮的孤身刺客，负责联系雇主并整理任务，提供给不想加入什么刺客组织的同行，供他们挑选，任务成功则抽取一层酬金。不过，你猜猜情报是怎么来的？”
玉罗刹戳了戳曲潇华的脸，很是笃定的说道：“偷王之王司空摘星，他的雇主很多，联系多了，肯定能发现某些人想要买·凶杀人，正好送上梯子。另外，楚留香那几个红颜知己，怕不是也插了手占了干股？特别是博闻强识的李红袖。”
“师兄，你每每都能猜中，很让我没成就感啊。”曲潇华的脸一下子垮了：“没错，这个联盟最初的成员，就是红袖建议我去找的。接下来，是几个人一起提供了路子，自然比一个刺客能走的路宽多了。”
玉罗刹玩味的勾起嘴角：“这事儿是挺有趣的，可你今天特地向我坦白，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啊…”曲潇华憋笑，摊手调侃了一句：“就是告诉师兄，我有老婆本嘛。”笑着笑着，他自己趴在桌案上，整个儿笑弯了腰：“哈哈，这个不像是我特地为魔教训练的刺客组织，无法合并。不过，干股是能转移的，不如送给师兄，敢问你收不收这个聘礼？”
玉罗刹睨了他一眼，习惯性的抬手落下一个板栗，心想等名分定下来，到了床上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到底是聘礼还是嫁妆。
师兄弟俩笑闹了好一阵，一同回到埋葬两位长辈的山谷，跪在坟头点了几炷香、说了几句话，相视一笑携手同归，在房间里忙活了一下午，才将海外情报整理出来。当晚，又是几番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69.攘外安内
曲潇华和玉罗刹的关系得到了突破性进展, 而倒霉催的风使通读海外种种隐秘，没多久便老老实实前去了。索性, 他才去月余，便传来了好消息。
七海寇首史天王亡于白云城、蝙蝠岛、西方魔教之手, 魔教东南分坛立于一座孤岛，风使以先天巅峰修为自总坛空降担任坛主，周遭海域归其所有, 就此大开海上商路, 向过往船只贩卖各种所需, 南海诸方势力尽皆默认。
此外，还有一事震惊大江南北, 蝙蝠公子竟是无争少主原随云，此番远离家族蒙荫建立蝙蝠岛, 却是瞒着自家人的。据传，无争山庄庄主原东园得知此事，大怒之余宣布将独子原随云逐出原家。
这条真实性很高的小道消息传出后，曾在蝙蝠岛吃亏的一些势力集体沉默，未如江湖好事者猜测那样，怒上无争山庄寻个交代。此后, 蝙蝠岛彻底在海上立稳, 蝙蝠公子原随云虽是瞎子，可武林中人再无一敢小觑。
昆仑之巅, 一处摆设雅致, 看着明亮宽敞的厅堂内, 如今在总坛的先天高手尽数在座。
“风使远去南海立下大功，还要恭喜四位使者了。”曲潇华脸上戴着面具，挺直腰背、嘴角含笑，举起杯盏恭贺了一句。
对面，被他约出来的另外四位使者交换了一个眼神，雷使抬手碰了个杯，沉声应道：“左护法同喜。”
“此番请各位前来，除了道贺，也有一件正事。”曲潇华微微一笑，干咳一声：“承蒙教主信任，闭关前曾言，最近的教务暂交于本护法和四位使者。”
他似乎是纠结了一下，叹气道：“可本护法初来乍到，对教务不太熟悉，不知该如何和几位合作，欲请少教主与圣女先行划分一二，敢问几位使者意下如何？”
五行使者同气连枝，曲潇华很清楚自己若不采取些措施，此次绝对只能分到毫无意义的琐碎文件，更别说想要掌握一部分决策权了。果然，他打出的这个牌，四位使者顿时表情微变。
但终究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心计没一个不强的，很快便若无其事的你一句我一句笑着——
“哈，倒是左护法思虑周全。”这是皮笑肉不笑的火使。
“要不，怎么能初入教便担任左护法呢，当然比我们这帮老不死要积极多了。”这是阴阳怪气的水使。
“左护法所言甚是，我等便传信给圣女吧。至于少教主，唔，阿土你去山下赌坊里找找吧。”这是神色平静的雷使，而他一句轻飘飘的话出口，土使一声不吭的抱了抱拳，身影闪动了出去，令曲潇华瞬时把他的难对付程度摆到了首位。
好在，曲潇华的准备确实很充分。当晚，玉天宝一身斗笠，悄悄来了院子里，在曲潇华的引领下进入了密室。脱去斗笠的那一刻，那双平日肆意风流的眉眼透着些压抑的沉重：“左护法。”
“少教主。”曲潇华为他拉开椅子，缓声说道：“请坐。”
玉天宝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少教主？此次若无你搭救，我怕是尸骨凉透了。”他自嘲的摇摇头：“所以，护法还是别客气了，唤我一声天宝便是。”
那倒不会，师兄好歹在你身边安排了暗卫呢。曲潇华心里嘀咕了一句，面色丝毫不露：“少教主严重。”他自不会改口落人口实，反笑得更加谦逊有礼：“倒是我思虑不周，险些连累少教主。”
见曲潇华不愿接受自己暗示的亲近，玉天宝也没有操之过急，只低声说道：“无妨，没打草惊蛇难道不是更好？”
想到自己前两天从银钩赌坊出来，被黑虎堂的杀手坠在身后，他眉宇间闪过凌厉之色：“建议左护法别忙着动手，暂且留着银钩赌坊，放长线钓大鱼。”黑虎堂还真以为，我实力低微到完全没发觉，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被跟踪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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