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七．
曲姬常觉得自己能遇见季先生，真是上苍垂怜。
她将原因总结为自己前十八年太凄惨，十八岁以后时来运转风水轮流流到她。
因此她决定好好把握这种巨型幸福，所以常常用些小手段。
算不上常常，确切的说是一直。
从曲姬常第一次见到先生，心机和手段就没有停止过。
二十岁的曲姬常，在繁花俱乐部两年来如鱼得水，是小有名气的□□师。
二十岁的小有名气的□□师。
一个孤儿，既想上学，又想活命。
能有这样一门职业——既能赚很多钱，又不需要费很多功夫，而且合自己心意，何乐而不为。她这样想。所以繁华俱乐部多了一个十八岁的新手。
曲姬常入行的时候才十八岁。在俱乐部一边学习，一边实践。起初还有些生疏，后来逐渐上手，越来越多的人买她的账。她也从开始的荤素不忌，逐渐变得挑剔起来。
老娘真是太有天赋了。曲姬常得意洋洋。
可惜峰回路转时过境迁，某一天她忽然被人甩了迎头一闷棍。
金碧辉煌奢华高端，大厅里只有几个侍者来往，偶尔有□□结束的客人离开。不过大多数都是要在这里放纵一整晚的两脚虫。
曲姬常窝在沙发里，欲哭无泪。
她的小狗跑了。
这是她尽心□□的第一只小狗，刚刚签订了主奴契约几个月，还没来得及炫耀，狗他妈跑了。
悲哀，丢人，好绝望。
亏她还推掉了顾客的预约，想和小狗一人一宠世界。
脸被打得啪啪响。
“我没做错什么呀。”曲姬常郁闷到自言自语。
难道小狗不喜欢公主风？可她一直是公主□□傍身——就算不喜欢，你大胆勇敢说出来嘛……老娘也是能学女王范儿的！
好生气。
气鼓鼓。
委屈屈。
曲姬常捂着脸，从指缝里看见羽生果弦溜过来偷懒。她放下手翻个白眼，“怎么又偷懒？”
“没什么事儿。”
“拿人钱财□□。”
羽生果弦腆着一张娃娃脸笑，“你这一行叫拿人钱财给人送灾还差不多。”
“有胆量，”曲姬常又翻了个白眼，“跑到老板面前说去啊。”
“不不不，不敢，”羽生果弦摆手，“她能吃了我。”
羽生果弦是他的花名，俱乐部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花名，这一点，是老板东渡扶桑遍赏牛郎得来的宝贵经验。当初他来应聘服务生，被老板一眼看中，当即录用并赐名羽生果弦。自此老板常常尾随他身后垂涎欲滴，还借口说睹人思人。
思谁？羽生结弦吗？他问。
老板心惊胆战，质问他怎么会知道。
对此疑问，羽生结啊不果弦奉送了嘲讽一波。
“你知道不？”羽生果弦悄咪咪凑近，像是藏着惊天秘密，遮遮掩掩。
“不知道。”曲姬常以同样姿态回答。
羽生果弦一巴掌拍去，“少学我。”
“我告诉老板你打女人！”曲姬常含泪控诉。
“就你还女人？老板那样的才叫女人，你这叫母的！”
“……”
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哭着求我折磨你。曲姬常在心里小人磨刀。
接下来回头就发现星光闪耀。
只应天上有人间不得闻的男人在迎宾侍者的夹道欢迎中闪亮登场。
从头到脚一身黑，眉目刚毅，棱角分明。而而而而而——且——
他一米九。
曲姬常看直了眼。
哦天呐，太合她心意，口味，爱好，标准等等等等了。
亲爱的圣玛利亚，你一定是得知了我被抛弃的惶惶，才会降下这么一位天神般的男人来将我拯救。
是的，曲姬常就是这么想的。
男人感觉到她炽热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径直走上楼。
对，只是瞥了一眼，连个笑容都没给。
但是曲姬常已经在脑海中完成了拥抱接吻鼓掌以及生孩子等一系列动作。
啊，是男人给她生孩子。
真变态。曲姬常一面喜滋滋唾弃自己，一面眼神追随而去，直到连人家的衣角都看不见。
“喜欢？”羽生果弦手掌在她眼前晃。
“喜欢。”曲姬常拍开他的手不住喃喃。见到她的小狗的第一面，都没有这么心动。
这么坚定，这么有力量。
“喜欢也没用。”羽生果弦凉凉泼凉水。
曲姬常一个激灵，语调犀利目光犀利，“为什么？”
“他就是季彦辰。”羽生果弦耸肩之后“繁花瘫”。
“季彦辰是谁？”
羽生果弦立刻像见了鬼一样看着她，诧异到极点，“你没听过季彦辰？”
“应该——呃没有——呃吧。”
百转千回。
羽生果弦叹了口气，“就是那个大家都叫他季先生的大人物。”
“那我知道了。”曲姬常心下了然。
何止了然，简直门儿清。
季先生嘛，不就是那个听了闻风丧胆见了屁滚尿流道上无敌心狠手辣天下男女梦中情人的那个……呃，就是那个呃——大佬，啊不，老大。
没区别。曲姬常懊恼。哀叹自己的心动这么快就要冰冻。
那也没办法。两年来，她□□过的男男女女，心心念念在高潮时喊着“季先生”的不下三位数，自称跟季先生有过旖旎关系的两手加两脚也数不过来。
她闲着没事儿揣测过这个季先生，结论是滥情。
太滥情了。
无法言说的滥情。
好绝望。
好难搞。
好痛苦。
不甘心。
曲姬常撕扯着头发，心里小人握拳。
强上吧，我又不丑。
然后即刻泄气。
黑道哎，会被打死的。
“据说季先生在圈子里是元老级，超级厉害。”羽生果弦笑得很鸡贼。
曲姬常还在心底狂躁，面上就已经挂起职业性微笑，熟练地推销自己，“想试试？不用元老，我这样的新手也能办了你。”
“老板会让你失业的。”羽生果弦回答。
曲姬常秒怂。
不能丢工作，上学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哎，日子苦，物价高，被抛弃。
追不到男人。
不活了。
曲姬常又窝回去，临了对着羽生果弦开门见山，“你要是好奇，就去找老板问一问，顶多是被亲几口摸两把，你爽她也爽。”
羽生果弦一拍大腿，痛下决心，“好主意。”
曲姬常报以鄙视。
就等我这句话呢，还装纯。
十分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一小时过去了。
两小时过去了。
曲姬常扛不住困倦，在大厅沙发睡得昏天黑地。
羽生果弦小跑过来一脸兴奋，把曲姬常晃醒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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