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紫宸殿内又恢复了祥和，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只是一场错觉。袁妃再次开口道：“陛下，听说皇后娘娘为此次宫宴做了不少准备呢。”袁妃说着看皇后，笑容美艳，“对吧，皇后娘娘？”
皇后面色一冷，她本以为今日陛下会夺了破云符，将十万破云军收归己有，便想着让群臣之女展演助兴，以她那个侄女的才学，必定可以艳压群芳，若能赢得燕七皇子的青睐，让燕绥成为太子的一大助力，再好不过。可如今，出了这样的意外，她若还如此大操大办，岂不是让陛下难堪。
萧怀珉看向皇后反问道：“不知皇后有何安排？”
皇后微微一笑，依旧端庄大方道：“哪有什么安排啊？臣妾想着这宫中的歌舞固然美妙，可是看得多了难免有些乏味，又听闻诸位大臣的千金都是多才多艺，便想让她们趁此机会展示一番，以示我们大梁国力昌盛，佳人倍出。”
萧怀珉闻言满意道：“皇后这个主意不错。”然后他看向端坐在下方的大臣们，问道：“不知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百官自是俯首答应：“臣等谨遵陛下和娘娘安排。”
萧怀珉笑道：“好！若是众千金表演的好，重重有赏！”
贵女们闻言，心下具是欢喜，她都到了适婚的年纪，若是能得皇帝赏识，必定婚途不俗，而且殿内还有许多家世不凡的青年才俊，难免春心萌动，一心想着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比起这些坐立不安的金陵贵女，裴棠就显得从容多了，一来她的确无甚才艺，歌不成舞不就，就连琴也是弹的马马虎虎，不过若是制毒算才艺的话，她兴许能夺个头筹，怎么说，她也是半个唐门人；这二来嘛，她的青春期早跟着她的上辈子一起夭折了，她出身军医世家，三岁便能闻香识药，七岁可断病救人，十一岁做了人生的第一台手术，十六岁被女子军医大学破格录取，二十岁成为战地医生，二十一岁便在一次空袭中壮烈牺牲。想一想，她上辈子活得还真是绚烂，就连死了都是烈士，不过事实证明，绚烂的人生总是短暂的，所以她这一世要普普通通的长命百岁，奈何她命好，这郡主的身份着实耀眼了些。
紫宸殿内歌舞升平，和谐安乐，然而此时的御史府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任行之进入御史府向管家说明来意后，便派人四处搜查。管家见此情形不敢阻拦，赶紧去内院向御史府的老夫人禀报。
蒋老夫人原本正和苏月人在内宅叙话，得到消息两人迅速赶往正堂。蒋老夫人端坐于主位上，虽已头发斑白，脸上也布满了皱纹，然而她此时却毫无慈眉善目可言，苍老的声音中透着凌厉，“任行之，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尹，竟敢私闯朝中一品大员的府邸，是谁给你的胆子！”
任行之面不改色道：“蒋老夫人息怒，下官的确没有资格擅入御史府，可下官此番前来是为办案。”
苏月人眼神微闪，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向任行之客气道：“不知任大人来御史府办什么案子？”
任行之回答道：“贵府千金的马无故中毒，导致马车在路上出了意外，令千金险些丧命，下官便是来彻查此事。”
蒋老夫人神情微恸，问道：“可是雪儿出了事？她如今怎样了？”
任行之神色一怔，思量片刻才明白蒋老夫人口中的雪儿是何人，便解释道：“出事的并非府中的二小姐，而是大小姐。”
蒋老夫人闻言竟是神色微松，说道：“既是御史府的马车出事，那便是我御史府的家事，府尹如此大张旗鼓地闯入御史府，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可是成心要我御史府难堪？”
不想这蒋老夫人竟偏心至此，任行之心生不平，正色道：“御史府的家事下官的确无权过问，可令千金的马车冲撞了国公府的裴郡主，这案子也是裴郡主向京兆府报的，下官不光要给蒋大小姐一个交代，也要给裴郡主一个交代。”
任行之话音刚落，便见一锦衣女子走了进来，左右跟着两名婢女，女子虽芳华不在，但依旧容颜俏丽，不过面容中但却带有些许病倦。任行之虽未见过来人，但也能猜出这女子便是御史夫人，陆昭华。
蒋老夫人见到来人，面露不悦，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陆昭华自顾坐到下首的位子，开口道：“容儿出了事，我这个做母亲的难道连过问的权利都没有吗？”她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疏离。
蒋老夫人正欲发怒，便见两名衙差押着一男子走了进来，向任行之汇报道：“大人，此人是马厩负责喂马的马夫，但他一直不开口，属下也并未找到其他证据。”
任行之看向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男子闻言抿唇不语。
任行之吩咐道：“将他带回京兆府。”
蒋老夫人面色难堪，厉声道：“任行之，这是御史府，不是你京兆府，御史府的人不是谁都能动的，想抓人最好先拿出证据来。”
陆昭华缓缓开口，“老夫人，府尹将此人带回去是要问话，若是他真的无罪自会放了，您又何必动怒呢。”
苏月人见状，说道：“姐姐这话可就有些欠妥了，这人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马夫，可终归是我们御史府的人，若让人平白无故冤枉了去，岂不是打我们御史府的脸吗？”
那马夫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敦厚老实，不过，他此时双唇紧抿，额头上早已布满汗珠，任行之方才一眼便知此人有问题，所以才命令衙差将他带回京兆府。如今看来，若是他拿不到证据，这人也带不走了。
就在这时，衙差进来向任行之汇报道：“大人，门外来了一个丫鬟，自称是苏姨娘院里的杂扫丫头巧心，说是来认罪的。”
苏月人惊呼一声：“巧心，怎么会？”
任行之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男子，只见男子神色慌张，任行之便吩咐衙差将女子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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