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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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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宇九年五月初八,镇南王六十大寿。

傍晚时分,王府门前便已经停满了马车和软轿,云州上下几乎所有的官员富商都带着厚礼前来贺寿,王府的管家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

苏府的马车在太阳落山之后才缓缓出现在通往王府的路口,车前挂着两只琉璃灯,灯上绘有纯金色的花卉纹样,周围的人看见便都让了道。

马车在王府正门前停住,苏凛一袭玄色衣衫缓步上前,门内的管家瞧见那衣上的金色图纹,知是贵客到了,满脸堆笑匆匆出迎。

雪央没有跟随苏凛到王府去,她独自一人去了城西的贫民区。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午后在苏府某个拐角处偶然看见一株吊兰,忽然便想起了那天那个清雅的小院和清贵的公子,这么多天过去了,也许小院早已荒废,公子也已归家,可是雪央还是想去看看。

她凭着记忆走过那些石头房子,最后停在一间屋子前面,仰头看见两株吊兰。

雪央足尖一点,如那日一样翻墙而入,轻飘飘落在院中。那天打斗的痕迹已经全都不见了,四周依然是她初初所见到的那些花草,有人重新整理过这里,将一切都还原了。是谁呢?还能是谁呢?主屋里忽然亮起了灯,青衣的公子推门而出,与雪央四目相对。

“我听见外面有些动静,所以出来看看,你……你怎么在这里?”云轻看着雪央,眼中不知是惊是喜。

“这话该是我来问你,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另有住处么?”雪央道。

云轻点了点头,道:“是,我只是隔两日过来理理花草,不忍它们就此枯萎,今日家中有夜宴,我这久病之人不好冲了喜气,就到这里来坐会儿,宴会结束便回去了。”他的声音很浅笑容很淡,但他的眼底有温度,雪央想,他和寒浊真是像,可又完全不一样。

“那就好,这里你最近不要常来了,那群人也许还会找来,我不想你因我而伤了性命。”雪央看着他说道。

“放心吧,不会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咳咳······”云轻说话间吸进了凉气,又开始咳嗽。

雪央见他如此,便道:“夜里风大,你别站在外面了,进屋去吧。”云轻点了点头,却没有依言转身进屋,而是侧了身对雪央说道:“姑娘若不介意,也进来喝杯茶吧。”

雪央心想流风和落月都跟着苏凛去了王府贺寿,左右找不到人陪她吃酒惹事,便点头应了。她走进屋内,墙上的画比起她上次看见的又多了几幅,仍是没有题词,只有署名云轻二字。

雪央转头看见书桌上摆开一卷空白的画纸,旁边研了殷红的颜料,便问道:“你在画画?”

“是。”云轻答道。

雪央想起方才屋内并未亮灯,又问道:“你连灯都不点,难道是要闭着眼画不成?”

云轻笑了笑:“那画面在我心中浮现千百遍,闭不闭眼,点不点灯,于我都是一样。”

“哦?那是什么?”雪央挑眉,目光在那红墨上转了一圈,“是院中的茑萝还是你梦中的新娘?”

云轻正在舀茶的手一颤,茶叶散了大半,他背过身不让雪央看见自己眼底的慌乱,嗫嚅着不知怎么回答。所幸雪央只是随口一问,她并没有注意到云轻的反应,而是继续说道:“我虽然不会弹琴,山水画可是画的极好,你要不要看看?”

云轻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淡淡笑道:“好。”

王府内酒已经过了三巡,镇南王喝得多了些,被下人扶着进去内院醒酒,苏凛放下手中杯盏,向身后的落月使了个眼色,落月起身从人群后面绕过,走到王府管家的身边,将袖中的一封手书交给他,又低声嘱咐几句,管家会意一笑,遥遥向苏凛施了一礼,转身往内院走去。

满座宾客有意无意都在留意着苏凛,见此情形猜是有事要发生,便都开始琢磨起来。平素与苏凛交好的,想着苏府许是和王府的关系又近了些,面露喜色;素来与苏凛不睦的,担心他是否要借王府的势力打压自己,满面愁容;剩下那些与苏凛全无交情的,则在犹豫是否要上前结识一下这位身份贵重的商人,思虑万千。一时间席上诸人的表情颇为丰富,在流风看来十分有趣。

苏凛并不理会周围的目光,他闲靠在软椅中,修长的食指随着歌舞的节拍一下下敲击着桌面,一双眸子像极了春日里的碧桃落英,仿佛含着笑意,却又分明笼了一层迷离的光影,凭谁也看不真切。

半个时辰后,镇南王回到席上,挥退了献舞的歌姬,宣布了两件事。

择三公子高彦为世子,以承爵位。

聘苏氏之女南宁郡主为世子妃,于冠礼后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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