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剿白鸾（1/2）

方绣绣当即狠狠一按孟妍妍的肩膀, 疼得孟妍妍面孔都拧起。林淮颇为紧张的望着方绣绣, 却终究是没有上前。便让绣绣自己发挥吧，绣绣的用意，他还是能略知一二的，大不了出了事再由他出面给绣绣兜着就是。

和徐湛交换了眼色，徐湛也是同样的想法。比起林淮，徐湛更加厌恶孟妍妍这种美丽柔弱的女人，看向孟妍妍的视线都似带着冷刀子。

城楼下的庾昭陷入沉默。

方绣绣冷眼盯着他, 道：“我再说一次，赶紧带着你的人投降。否则我杀了皇贵妃！”

方绣绣说罢手中匕首一挥, 擦着孟妍妍的脖子横过去。孟妍妍失声尖叫，那匕首贴着脖子划过时候的凉意, 她都能感受到, 恐惧极了，但并无预料中的疼痛。方绣绣削掉了她脖子上戴着的一串琥珀链子, 大块蜜黄色的琥珀散落，掉下城楼。

孟妍妍尖叫：“你、你敢！方绣绣你敢！你敢杀我！”她下意识的向庾昭求救呼喊：“昭郎！昭郎救我！我害怕！”

庾昭依旧沉默, 孟妍妍见他不回答，叫得更加大声也凄厉。

方绣绣冷眼瞧着沉默的庾昭, 在孟妍妍耳边冷声道：“广元侯害我灵泉县三任父母官，唆使范遂良斩我兄长, 走私银矿，无法无天。丧心病狂筹备多年，就为造反。娘娘还真以为, 他造反是为了您吗？”

孟妍妍身子一僵，怨毒而不可置信的盯着方绣绣，接着又呼喊央求的更凶。

那凄厉的“昭郎救我”，听起来多么教人惨不忍闻似的，回荡在整座城楼上下。

良久，庾昭终于开口：“妍妍。”

“昭郎！”孟妍妍听到回应，面露喜色。

然庾昭下一句话，便将她打落深渊。

“妍妍，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你也知道我的抱负，知道我这么多年的辛苦，我无法放弃攻城。”

“昭郎……”一丝寒意爬上孟妍妍的脊背，她觉得不对，她开始慌张，“昭郎、昭郎你快救我啊，方绣绣要杀我，你先答应他们好不好？”

“妍妍，你放心。”庾昭满是痛心道，“我庾昭，定会为你报仇的！”

孟妍妍全身僵住，脊背上的寒意宛如成了场暴风雪，将她掩埋其中，冻透了全身。

她不能置信的瞪大眼睛，扒在墙头死死瞅着庾昭，摇着头颤抖呢喃：“昭郎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啊……”

这般可怜的模样，方绣绣只觉恶心，懒得多看。挪开视线，冷冷对孟妍妍道：“娘娘看见了吧？他根本不是为了您，他是为了他自己。”

“你胡说……”

“娘娘不过是被他哄骗了多年的一颗棋子，他能起兵造反，想必娘娘从中也功劳不小。到头来不过是被利用罢了，还没看明白吗？”

方绣绣收了匕首，一手将孟妍妍推开。后者像是失去了全部的精神信仰，整个人都萎蔫恍惚了，像一团软布一般滑落在地，惨白的脸上仍旧是震惊之色，口中嗡嗡着不知什么言语，梦呓一般。

丹枫走上前来，道：“皇贵妃娘娘既已见过广元侯，属下和白露便送您回宫。”

孟妍妍低喃着什么，没有反应。

林淮道：“丹枫，你送皇贵妃回宫吧，白露可否留下保护绣绣？”

丹枫和白露没有什么异议。

孟妍妍被带走了，来时有多望眼欲穿，去时就多失魂落魄。

而她的来去，对城楼上的人们来说，不过是个可笑的小插曲。插曲过去了，他们依然要继续面对兵临城下的铁骑，豁出性命，洒出热血，守住这座京城古都！

林淮没有再赶方绣绣走了，她太坚决，他拿她没法子。就连徐湛愤怒的吼声和指责，都动摇不了方绣绣分毫。

玲珑的姑娘穿梭在城楼之上，挥舞她的匕首，见缝插针的杀死那些企图攀上城墙的敌军。娇小的身量，柔弱的臂膀，却似比钢铁还要坚硬无情。

哪怕是战友的鲜血洒在脸上，她也只是瞬间的惊惶，便狠狠的咬紧牙关挺住。

这样勇敢的姑娘，不知不觉鼓舞着城楼上将士们的气势，众人越战越勇。

每个人都可以直视死亡，每个人都可以奋不顾身。

城楼始终被坚守着。

庾昭的军队也越攻越猛。

这是一场硬仗，也是一场鏖战。

一场不知持续多久的拉锯战，就在今夜上演，持续拉锯。

***

护国寺街。

这条狭长的、歪歪扭扭的街道，被五城兵马司的将士们团团围住，封锁得水泄不通。

一千兵马，全部出动，由高靖调遣，分为两批。

一批把守住护国寺街的每条出入口，另一批，找到白鸾所在的那座绣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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