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亲缘闹剧一(2/2)
秋信生独创易容堂,本是靠易容与用毒出名,见不得光,他便习惯易容见人,随着年龄越来越老,不太在乎虚名,便关了制毒,潜心研制便宜的药品胭脂。
既都是来看秋信生的——那秋信生一定是要易容出场的。
当日里说起来秋信生也是满怀着希望坐在看台之上,想来茫茫江湖,青年才俊不少,秋歌也算不得什么武艺高强之人,几个回合下来,却大失所望。
秋歌一脚将上前打擂的人踢开后,秋信生忍不住了,当即飞身上场,将秋歌拉到一边道:“不曾想这江湖后辈已是这般酒囊饭袋,依仗着前人,坐吃山空,再不济也没有要靠妻子护着之理。不嫁也罢。”
秋歌顺着说道:“是是是,您的看法正合我意。师父您年近半百依旧气势恢宏,想来年轻时也是风流倜傥,有不少姑娘倾慕罢?”
“倾慕?”秋信生笑道,“岂是倾慕!”
秋歌道:“那您为何不给我寻个师娘?”
秋信生道:“世间若只留倾慕二字,那便简单多了。”
秋歌道:“有故事啊?”
“小姑娘家,人都没嫁过,你懂什么?”秋信生一转头,将手一摆,退到一旁喊道:“看路。”
要说秋歌这一身的武艺,确实过得了关,秋信生年轻时也当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秋歌跟着他自然少不了吃苦,也着实比些世家公子强不少。
秋歌转过身来,是有人上前打擂了,凝了凝神,准备接招。来人冲上前来,可这人,好生奇怪,秋歌见他也并不看自己,只极目远眺,可也来不及细思,解决就好。秋歌这便飞身迎了上去,与那男子纠缠在一起,一时间竟也难分上下。
几个回合下来,那男子似是不耐烦地,一招之下将秋歌摔倒在地便欲抽身离去。
一旁的秋信生一是心疼爱徒,二是对此男子最终手下不拉秋歌一把有些不满,再是也看出了些端倪,便追上前拉住正欲离去的男子。
“大侠好风采,搅了局还想走,没那么容易!”
以秋信生的身手,或许与这男子还真能有一战,只是那男子并不纠缠,匆匆几招之后便抽身离去,要说轻功,秋信生要追到他可谓易如反掌,只是这场子倒是离不得秋信生,便只当是场闹剧,过了也就过了,无甚好说。
这场小闹剧终是了结了秋歌这场江湖上下传得沸沸扬扬的大闹剧。秋歌根本也并不想结什么亲,嫁什么人。
这男子一搅局,倒让她原本还存留的一点兴致也消磨殆尽。摆了摆手,将残局留给秋信生收拾,独自离去了。
虽说秋歌也没想过嫁人,但那“闹事”男子终究是让秋歌心中很不舒服。毕竟秋歌如何想归她,但总不能平白被人侮辱。
既看不上,大可以不上台,既上了台打了擂,关键又还打赢了,却抽身离去,也不解释。
这不明摆着昭告江湖,你易容堂我打得过,但我瞧不上么。
秋信生也是气的不轻,自这场闹剧起,整个银川城的谣言就没停过,对于那无名男子的猜测,对秋信生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
诸如,不知是谁那么有胆,这秋信生平日里高高在上,见一面都难,此次竟如此下不来台面;还真当那二十五岁高龄的女徒弟是个宝,那副样子,任谁也不乐意娶。
不过是些茶余饭后的闲话,虽说那日秋歌着实也易了容,但这些闲言碎语也足够让秋歌恼怒了。
无关之人的闲话有多过分,也不能在饭馆掀了他的桌子提起来揍,这是秋歌习武之初秋信生交代的。因为秋信生说这种人无赖起来,甩不掉,除非杀了他,为此等小事还造了杀业,不好。
于是,秋歌第二日便索性进了山中,眼不见心不烦。
这山北距匈奴不远,离城中倒是有些距离了,清净是有,只是也寂寥的很。这片地方原是秋信生曾采药常来之处,山中偶有奇珍异草,秋信生便索性在此处设了个歇脚的小屋。
近些年秋信生常常南下,也很少来了,秋歌一遇上烦心事便来此住上一阵子,将这荒山一隅住出了些人情味儿。
果然,没了那嘈杂的流言,人都清爽多了。虽说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但却能有效的使人快乐,何况逃离之后有人收拾残局。秋歌满意的将门推开,所以不是所有人都不能逃避,而是没得选的不行。
想到此处,秋歌心中很是舒畅,烧了壶水,沏了杯茶,安安稳稳的坐在院子里养神。
虽说此事也怪秋信生为何突然兴起要办什么比武招亲,亲没招到不说,还白白受人侮辱。但秋信生毕竟是担忧秋歌,也没什么错。不知是哪里来的小子都挑衅到家了。
秋歌一拍桌子,取了弓箭,此刻必将那山中的鸟兽当了那“欺辱师尊”的小子射了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