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容言起床的时候还是恹恹的。
陈舟真是傻逼!大傻逼!
不过这么着,他就换到陈舟下铺了。
夏天真是太令人流鼻血了。
二十二岁的男孩,青涩逐渐褪去,换上成熟风流的皮囊。甭说是陈舟袒着麦色的腹肌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光是一大早的从上铺跳下来这种又装逼又耍帅的行为,容言都能看到血脉喷张。
不过这么着,容言又想起来监狱里的一个联谊项目。
在亲身进来之前,打死他都想不到,牢里居然有秋季篮球赛!
简直是在过高中生活,还有陈舟陪在身边,把他失陪的高中三年用这种方式补偿了回来。
容言又做回了小尾巴。陈舟走到哪,他跟到哪,恨不得连厕所也一起进去。
陈舟入了狱就没有享受过什么友情,想巴结他的人很多,但他脾气臭,又和大多数群体格格不入。被那晚凄厉的“陈舟”砸得一晕,他听出了一点全心全意的依赖。
他想,容言如此投诚,无非是想要个罩着的,如此有个端茶送水,捏肩敲背的小跟班并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他偶尔也出手帮帮他。
容言精神不好,有时候兴高采烈地和他讲着讲着就开始发呆了。做工也是常走神,又要熬到晚上来补。
陈舟有次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了,话次次说一半?”
容言没精打采:“睡不好。老失眠。”
陈舟目光沉了沉,“噢”了声。
那晚失眠之后,容言旧病复发。开始整晚整晚的睡不着,一睡着就是接连的噩梦。
早上面对陈舟的时候强打起精神,死不肯说一句“让我休息休息”,仿佛一个没看住稀世珍宝就不见了。于是连午觉也不肯躺下。
于是更累。疲惫叠加着疲惫,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更不敢睡。
何况还有龚柱。这个胖子基本一黏床就睡着,呼噜打得震天响。容言被失眠折磨得神经衰弱,还要被他的呼噜惊扰,实在烦不胜烦。
有一天两点多,连陆成江都被呼噜吵醒了,朝下探了个头,轻声叫:“柱子?”
容言忍无可忍,踢了踢上铺的床板。
陈舟当然醒了。收到小跟班的请求,他下床拿了盆冷水,往龚柱身上满头满脸地一浇——
“你刚才说梦话,老喊热。”陈舟歪头在一片寂寂的夜色里笑了笑。
龚柱自然不敢发火。乖乖地在湿了大半的褥子上躺着。
陈舟往容言那儿抛了根跳绳,说:“晚上你就抓着这个,什么时候你松了,我就当你睡了。”
他转头向龚柱:“我说睡了你再睡。要是在容言松绳子之前让我听到你打呼噜…”
陈舟笑道:“下次我就把另一头系你屌上。”
龚柱:“…”
威胁其实没有什么效果。因为陈舟也是个沾床睡的,一般根本等不到容言松绳子。
可是他这么说了,容言就好像真的听不到呼噜了。
秋季的篮球赛,实际上就是狱里头两个队比。重在娱乐,重在参与。狱警看着谁也没有胆子打黑球。
以陈舟的技术,只要没有作弊的,他就是稳稳的第一。
篮球队是他们自发组织的。陈舟没怎么挑人。他不太会配合,更喜欢一个人作战。
篮球赛还有一个月,最近陈舟常去场地练练。
名次他才没想法,又没什么用处。不过是一年就这么一次好像自由了一样的体验,纵然是陈舟,嘴上说着郢城监狱是老子后花园的陈舟,也不得不把握住这个放纵的机遇。
容言跟着他。这小子不怎么会球,纯粹喜欢看人耍帅。
另外一个队也在这儿练。有时候陈舟休息了,就可以看到他的眼神往那儿飘。
那个队有两个新加入的,长得好,年轻。容言半点也不亏待自己的眼睛。
陈舟投个篮的缝隙,就见他看得出神。盛夏燥热的风吹过,把小孩的刘海吹起来,毫不掩饰他看的方向。
他无端端地有些气恼。
下一个球,就落在容言边上,把他吓得狠狠的一抖。
容言看过来,就见陈舟伸了伸手。
他乖乖地送了水和毛巾,还费力地把球一起抱起来了。
他把瓶盖打开,自己先喝了一口:“喝把陈哥,还凉着呢。”显然是个殷勤的狗腿子。
陈舟拿过来喝了,丝毫没有注意到男孩的小心机。
“看什么呢这么起劲?”陈舟问他。
容言见他眉毛上都有汗滴下来,赶忙拿毛巾擦干净了:“隔壁的,看看他们战术。”
谎话一流,脸不变红心不跳,完全骗过直男陈舟。
陈舟感兴趣了:“那你说,他们什么战术?”
容言蹙眉,问题超纲了。他什么都不懂,只好胡说八道:“有俩人长得不错,他们可能想派他俩打前锋,帅晕你。”
陈舟哭笑不得:“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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