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容晏颓然道：“你又不是故意的。也是她命不好。你何苦拿自己去赌。”

容言：“可是她总不是故意寻死的。”

他笑了笑，这回是真心的，唇边的酒窝印子都深了许多：“姐。我自首是应该的。你帮我做的，我受不起的。”

容晏叹气：“大了。管不了了。容姲给的书多看看，出来了出国念书去吧。”

她抬眼看着这个她从小护到大的珍宝，曾经是那么小那么易碎的一只，如今偏也有了自己的倔强和疯狂。

“陈舟的事…”

容言忐忑地看着她。

“我管不了。爸妈能瞒着就瞒着。容姲那儿，千万别提。”

这算是容姲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在这件事上对他妥协。容言激动了一阵，又沮丧的想起——

陈舟的事？他和陈舟什么事也没有。

于是去找方羽的时候还是木木的。

现在串彩灯的时候，他就与方羽同坐了。陈舟身边的人常换，想来是随机的，他不在意。

可是看不到那个空的座位，容言是很在意的。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有人说方羽是gay，于是小心翼翼地问：“方羽，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个问题指向不明。方羽愣了愣：“没有。”

问题终结的太尴尬了。

容言只好进一步的试探：“那你有喜欢过人吗。”

“废话。”方羽纳闷，“都这个年纪了。甭说喜欢，床都得上个百八十回了吧…”

容言不知道脑子里想了什么色情图鉴，脸一红脑子一热，问道：“那你上…和男孩还是女孩？”

那俩字被吞的差不多了，方羽还是听到了。他怔了怔，挑挑眉：“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为什么，就是想问一下。”容言敷衍他。

方羽脑子一转，参透了点什么，反问：“那你呢？”

“…”球被踢回来了，容言不知怎么回答，只好曲解意思微妙地答个牛头不对马嘴的，“我还小呢。”

方羽明白过来，笑道：“别和我瞎含糊，喜欢男的？”

不是。是喜欢陈舟。容言在心里补充，面上却不大好看：“你歧视？”

方羽笑道：“哪能。谁自己歧视自己啊。”

这是变相出柜了。

容言听懂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心理上不免对方羽亲近起来。

后来玩的是真的很好了。方羽人挺好的，就是有点痞痞的，那种上学时候看到的坏小子的感觉。

但不如陈舟。容言下了定义。

他对陈舟情根深种，方羽渐渐的看出来了。

他是聪明人，除了开玩笑似的叫了句“陈嫂”，看容言面红耳赤，心里有了计较，之后就没再提起过。

在机械重复没有创造性的时间里，几个月过的太快了。

陈舟一直很避着容言，宿舍里路窄，有的时候和他狭路相逢，他就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让一让。

那份肮脏的心思陈舟看到了。

全身的血液都凝固着，心脏跳得有一下没一下。

龚柱该搬出去的那天，一大早的来找陈舟：“陈哥，做人不厚道了啊。”

语气是开玩笑的，可多少有点委屈。毕竟大通铺什么条件，会遇上什么人，谁都知道。

陈舟淡淡道：“也对。你在这儿住这么久了，让你出去不合适。”

容言下意识的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要发生。

下一秒陈舟就朝着他这儿一扬下巴：“小孩出去吧。多锻炼锻炼。我看非得照顾一个，还是叫方羽来好。”

容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龚柱也没想到自己牢骚的一句话起了这么大效果，迟疑了一下，问：“陈哥…这不太好吧…”

陆成江急了：“不成。这怎么成，外面多乱，小孩子…”

陈舟道：“谁都行，他不行？什么宝贝？还惯着？”

他嗤之以鼻：“在这儿是室友关系，出去了就没有关系。被欺负了关我…关你屁事。”

“我”字被吞下去，是因为余光一扫，瞧见小孩憋哭快憋不住了。

有什么关于心脏的地方轻轻被扯了一下。远远说不上痛，可是还是奇怪的不大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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