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身死荒野（1/2）

卧龙派盘踞一山，弟子门生皆在山中修行，山下坐落着几座小村庄，山脚有一间小店，提供免费茶水，可供行人歇息。

封聿与花长眠行至山脚，却见阿黑戴着一顶斗笠，嘴里衔着根草，翘着腿，坐在几块木板拼成的座椅上，与看店的伙计侃侃而谈。

封聿与花长眠对视一眼，花长眠上前，笑盈盈地问：“前辈，夫人找到了吗？”

“欸——”阿黑见了两人，拍拍腿，长吁一口气，道：“没有，追到这儿，跟丢了，小二哥看我可怜赏我口水喝。”

伙计在一旁挠挠头，咧嘴一笑，很是憨厚。

“后生啊，你们来的正好，快和我去山上找夫人吧。”阿黑道。

“山上？”花长眠眼神一凝，“为何是山上？”

阿黑耸耸肩，说：“我是在这跟丢夫人的，这地人烟稀少，除了山上没其他去处。”

花长眠莞尔，道：“好，一起上山。”

卧龙派武学不是一流，占领的却是一块好地盘。山不陡峭，亦不险峻，风景秀美，远离尘嚣，宜静心，有益于习武。

为表诚意，卧龙掌门亲自携弟子迎接三人，安排好三人的住处，爱惜性命的卧龙掌门忙不迭地缩回巢穴，躲了起来。

阿黑借口找寻夫人，在山上东奔西窜，封聿与花长眠在客房小憩。

封聿闭眼梳理了一番有关此事的线索，再睁开眼，只见花长眠伏在檀木桌上，低垂着头，双手持弦，桌上摆着他随身携带的古琴。

“在给琴换弦？”封聿猜测道。

“是。”花长眠轻声应答。

封聿若有所思，见花长眠全神贯注地换弦，便不再出声叨扰。

夜幕再次降临，山间的月光更加澄净，清白的月光透亮，人在月光下无处遁形，山间的夜晚亦更加清静，除却阵阵虫鸣，再无其他的声响。

封聿、花长眠于卧龙派一座无名小亭中相对而坐，阿黑则蹲在一旁，斗笠压得很低，大半张脸被遮去，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一片树叶无风自动，封聿骤然掷出纸扇，扇面在空中展开，“砰”“砰”“砰”三声，挡下三枚四楞镖，花长眠侧头望去，只见一袭夜行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站在一棵树上，正是昨晚的蒙面人。

封聿足尖一点，霎时间便冲至蒙面人跟前，击出一掌，蒙面人未料到封聿速度如此之快，被从树上击落，踉跄了几步，扶着树，堪堪没有倒下。

见封聿从树上一跃而下，蒙面人故技重施，从衣襟中掏出骨鞭，用力一挥，花长眠见机甩出琴弦，琴弦缠上骨鞭，花长眠猛地一拉，被一掌击中胸口，蒙面人力有不逮，骨鞭竟生生脱手。

阿黑站起身，朝蒙面人冲了过去，大喊：“后生，我来助你！”

花长眠甩出另外几缕弦，阿黑头也不回地掷出几枚暗器，将琴弦斩断，花长眠定睛一看，竟也是四楞镖。

阿黑口中喊着要助封聿擒贼，实则冲上前一把抱住蒙面人，回身以一掌接下封聿一掌。

两掌相击，封聿诧异地睁大眼睛，冲击力使两人双双后退几步，阿黑退后的同时甩出几枚四楞镖，封聿不得已再退几步躲开暗镖，阿黑趁机抱起蒙面人，转头就跑。

待封聿稳住身形，四处逡巡，周遭已不见阿黑与蒙面人的身影。

花长眠执着四楞镖，走至封聿跟前，缓缓道：“没想到黑前辈才是玄荆。”

封聿亦道：“杀人的是白棘。”

里正与封聿太过想当然，一见杀人的凶器是四楞镖，就笃定凶徒是广陵双煞中擅长用镖的玄荆。

然而广陵双煞是夫妻，且感情甚笃，同出同进几十载，封聿与花长眠相识三月，相处几日，封聿便能从花长眠的动作推测出他正给琴换弦，白棘会用四楞镖，且擅用的程度与玄荆相媲美，也不奇怪。

昨夜有夜色掩护，白棘一身夜行衣，花长眠与封聿都未发现异状，今夜月光透亮，封聿又近身击了白棘一掌，这才发觉，蒙面人的身材较之一般男子，确实矮小些，瘦弱些。

花长眠询问道：“要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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