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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疮疥之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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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聿沉着脸,背着手在贺府旁厅中踱步,已是丑时,咀华宴早已散了,然而中途离席的花长眠却迟迟未归,封聿寻遍贺府,仍不见花长眠踪影。

雪上加霜的是,封聿从煎茶山庄派遣来接二人回府的小厮口中得知,二公子并未回府,山庄今日也无甚要事。

心中的不安愈发重了,贺微尘见封聿神色凝重,上前询问,思及贺府或许有一些地方外人不曾得知,封聿略去二人出席咀华宴的缘由,将花长眠失踪一事告之贺微尘,贺微尘说了一些安抚之辞,吩咐奴仆去寻,让封聿稍安勿躁,在旁厅等待。

封聿攥紧手中的纸扇,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怖,心中除却担忧,便是自责。

“明明察觉到明澈的异常,却依旧放任他去处理所谓山庄事物,如若明澈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封聿攥着扇柄的手指颤了颤,不敢细想。

贺微尘推门而入,面色亦是不佳,对上封聿阴鸷的眼神,贺微尘顿了顿,沉声道:“花公子只怕已不再贺府内。”

封聿不语,快步朝门外走去,眼见就要离开,贺微尘忙道:“我已命人外出寻找。”

封聿头也不回,留下一句淡漠的“多谢”,身影很快便于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封聿运着摘星诀,身姿矫健地穿梭于幢幢楼宇间,眼神扫视着街头巷尾,不漏过一丝一毫的细节,街上人影稀疏,途经之人有酩酊大醉,走路摇摇晃晃的壮汉,有行色匆匆的妇孺,有步履蹒跚的老叟,却独独不见面如冠玉,言行举止皆携风采的花长眠。

夜风飒飒吹着,仲春的风仍带着些许料峭,寒意侵蚀着肌肤,妄图渗入温热的躯体,封聿并不觉得寒冷,相反,二十余载光阴里,从未有如此焦灼的时刻。

不知不觉行至晚照街,不同于其余街道的凄清,晚照街仍旧充斥着浮华与喧嚣,人数的增多为封聿的找寻增添一丝困难,封聿不禁有些烦躁。

众目睽睽之下,封聿不便继续飞檐走壁,遂步入人群之间,边走边观望,晚照街倚门招揽顾客的姑娘们依旧是老样子,笑得妩媚而娇憨,封聿忆起上次行走在他身侧,被逗弄得面红耳赤的花长眠,心中愈发郁结。

“借过借过——”

心中想着事情,封聿一时不慎,被过往行人推搡至一条偏僻小巷,封聿堪堪站稳,理了理衣襟准备离去,余光瞥见巷尾似是横着一把檀木古琴,心神俱震,快步走至巷尾,将古琴拾起,借着黯淡的月光细细端详,古琴色彩古朴,散发着封聿熟悉的阵阵檀香,正是花长眠随身携带的那把琴。

然而这把出自名家之手,细节处亦雕工精巧的琴,此刻却是琴弦尽断,琴身横亘着一道深深的刻痕,刻痕之深几欲将古琴拦腰斩断。

种种迹象皆是不祥之兆,封聿身形不稳,胸中自花长眠失踪以来淤积的气血一下涌至喉腔,封聿一手扶墙,呕出一口血。

几日前,雨水悄然而至金陵城,淅淅沥沥的小雨连绵不绝地下了几天,细雨携着微风,朋比为奸地将新抽芽的嫩叶与开了一团一簇花摧残,花瓣与嫩叶委泥于地,似在无声地控诉。

连日的降雨使得不甚宽敞的厢房充斥着一股酸腐味,木材因湿气的浸透亦微微有些肿胀潮湿,在这压抑氛围的笼罩下,金陵城连空气都是阴冷的。

封聿在煎茶山庄的厢房内坐着,面色阴郁。花长眠于咀华宴上失踪,迄今为止已过了五日,那日,在僻静的小巷找到花长眠的古琴后,封聿立即写信发号施令,命栖星堡菁英携下属即刻赶往金陵,搜寻花长眠的下落。然而五日过去,煎茶山庄、栖星堡加之贺家之人几乎搜遍了金陵城的大街小巷,仍旧寻不得人。

封聿不愿去想,花长眠是否仍在金陵,是否性命无虞,那把被毁的琴封聿将它带了回来,工匠却无法再将它修补成完好如初的模样。

“叩叩——”轻叩门扉的声音拉回了封聿的冗杂的思绪,封聿沉声问道:“何事?”

“贺府贺公子与云公子求见,说是有事同您磋商。”门外小厮的声音怯怯,似是对封聿很是惧怕。

封聿此刻无心关注除花长眠安危以外的事,本想拒绝,转念一想,贺府在此事上出力不少,可能寻得了其他线索,遂改口道:“有劳,请他们进来。”

小厮应声退下,不多时,门外便传来了“踏踏”的脚步声,封聿起身打开厢房的门,贺微尘与云轻步入厢房内,眉宇间愁容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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