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陈年旧事（1/2）

小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有些后悔自己口直心快，见封聿一言不发，只是用眼神询问，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忆道：“前一阵子，杜郎来找我，恰好撞见我被客人辱骂，杜郎气不过，在院里同我发生了口角。”

“杜郎确实是我的……”小柳顿了顿，方吞吞吐吐说出“情郎”二字，神色混杂着羞涩与伤感。

“他待我很好，还说要帮我赎身，可是，我们这等人，沉沦了，哪能这么容易脱身。”

方才他以丁夫人羞辱小卓之事讽刺小卓，他自己又何尝没遇到这些事呢。杜家虽是商贾之家，地位不高，却也不能容忍长子嫡孙将下九流的小倌接回家中，暗中阻挠、出言侮_辱小柳的事做得可不少。

这些小柳全都没有同杜玗说过，杜玗不能理解小柳，小柳有苦难言，加之心里也是委屈的，说话就有点忿忿，遂造成了后院的争执。

两人到底还是互相喜欢的，争吵几句，杜玗头脑一热，见后院寂寥无人，便把小柳压在身下，教训了一番，交_欢之际还故意满口污言秽语，逼迫小柳说出些不堪入耳的话。

欢_好结束，小柳送走杜玗，无意间瞥见沈嫣然定定地矗立在后院一棵树后，神色郁郁，心知方才那一幕被撞见，小柳有些羞赧，顾不得打招呼，一溜烟跑了。

不曾想，翌日，杜玗就出了事，官府断定此事是杜玗偶遇盗匪，杜玗被谋财害命。小柳不知此事详情，便信了这个说辞。

说到这，小柳的口吻变得苦涩，声音也有些哽咽，他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下情绪，方缓缓道：“那晚我从馆里偷跑出来，买了些纸钱，准备到杜郎惨死的巷子烧给他，之后的事，你也知道。”小柳突然闯入惊动了黑衣人，黑衣人匆匆离去，留下重伤昏迷的花长眠，小柳于心不忍，遂将花长眠捡回春融馆。

封聿叹了口气，安慰道：“你好好休息，杜玗之事，我们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小柳红着眼点点头，封聿又就小柳救下花长眠一事道了谢，给小柳留下些银两，便离开了。

封聿赶回煎茶山庄途中，天空飘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如银针一般扎在人身上，不痛不痒，却携着凉意。封聿稍稍加快脚步，头发与衣物依然被打湿些许。

封聿快步行至花长眠就寝的厢房，轻轻推开门，花长眠并没有躺在床榻上，而是披着外衣，坐在户牖旁，静静地观雨。

听见封聿开门的声响，花长眠微微侧头，见封聿淋了雨，发梢与衣角都在滴水，便举起手中的巾帕，温声道：“过来擦擦。”

封聿捋了捋散乱的鬓发，哂笑道：“明澈怎知我会淋雨？”

“你出门匆忙，应是没带伞。”

封聿走到花长眠跟前，蹲下，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花长眠，笑道：“明澈帮我擦。”

花长眠顿了顿，瞥见封聿略显憔悴的面容，心知这几日封聿为他操劳甚多，拒绝的言辞便吞回腹中。

花长眠眼睑微垂，将巾帕覆在封聿头上，控制着力道揉搓起来，封聿得寸进尺，顺势将头抵在花长眠腿上，眯着眼，神情很是放松，像一只慵懒的大猫。

封聿暗暗瞥了花长眠一眼，见花长眠虽神色淡淡，耳尖却赤红得灼目，不禁嗤嗤笑了几声。

花长眠力道倏然加重，警告道：“再笑你自己擦。”

封聿笑嘻嘻地环住花长眠的腰，嬉皮笑脸地讨饶：“我错了，好明澈，继续继续，不要停。”

花长眠轻叹一声，继续手中的动作，绯红却是蔓延至整张脸。

窗外的雨仍淅淅沥沥下着，雨点打在青翠的叶片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个别细小的枝叶舒展着身躯，随风摇曳，几缕风窜进屋里，暧昧地触碰着二人的肌肤。

封聿枕着花长眠的腿，聆听帘外潺潺雨声，只愿此刻的美好能维持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叩叩叩——”几声叩门声蓦地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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