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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瘗玉埋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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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芳楼的姑娘们簇拥着贺微尘与云轻入座,待他们二人与周遭之人寒暄一番后,今晚这场假意寻欢作乐的聚会终于在莺莺燕燕娇俏的笑声中拉开了帷幕。

歌妓用甜美的嗓音唱着缠绵而缱绻的曲调,她们刻意拉长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像一根根柔软的羽毛轻柔地在宾客的心头蹭着。这若有似无的挑逗使得一些血气方刚的男人涨红了脸。

花长眠几次抗议,终于得以从封聿腿上下来,此刻正与封聿并排坐着,垂着眼睑,视线落在置于身前桌案的古琴上,不去看大堂里除却肚兜,只披着一层轻薄纱衣,玲珑曲线依稀可见的歌妓,端的是清心寡欲。

封聿见状,觉得花长眠一本正经的模样十分好笑,不由得想逗他一逗,遂懒懒地往后一靠,倚着屏背椅,惬意地翘起一只腿,又“唰”的一声展开折扇,随意扇了几下,而后嘴唇动了动,随着歌妓哼起了调子。

“酥肩嫩滑,朱唇微挼,媚眼横波兮惹人怜。赭扇轻摇,青丝纠缠,无那风光兮在股间……”

歌妓操_着一口吴侬软语,吐字不很清晰,花长眠听歌妓唱,并未听清这首曲子唱的什么,然封聿一哼唱,那露骨的歌词便叫花长眠听了个明明白白。

原本只是漫不经心听着歌的花长眠,此刻脸一阵红一阵白,也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

歌妓一曲终了,封聿却是坏心未消,朝花长眠所在的方向微微侧了侧身,手肘抵着扶手,手掌托着脸颊,沿用方才的曲调,继续哼唱道:“美人一顾娇娥妒,人间颜色如尘土(注一)。”

花长眠忍无可忍道:“聿兄,适可而止。”见封聿止住声音,笑而不语,花长眠嘴角抽了抽,垂下眼眸,不一会儿又掀起眼帘,状若随意地问道:“这等淫_词艳曲聿兄从哪学来的?以后还是少听些罢!”

封聿莞尔:“我自是听明澈的话的。”

花长眠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不由朝投来视线的方向望去,正对上沈嫣然幽幽的双目。

沈嫣然的气色依旧不佳,整张脸白中泛青,即使抹了厚重的脂粉,依旧掩饰不住她身上那股自内而外散发出的疲惫感。

沈嫣然同花长眠对视须臾,沈嫣然倏然绽放一个摄人的微笑,而后抬起柔荑一般的双手,在琵琶弦上猛地一划,奏响了《棠棣》的序曲。

花长眠蹙眉,十指亦在根根琴弦间跳动起来,不甘示弱地合上沈嫣然的节拍,其余负责奏乐的姑娘面面相觑,不知这二人为何自顾自地开始演奏。

《棠棣》基调本是凄婉绵长,沈嫣然与花长眠针锋相对的弹奏却使之变得铿锵有力,弦音亦透着阵阵杀伐之气,在场部分生性懦弱之徒,听得是两股战战。

弹奏至乱章(注二),一曲将近尾声,花长眠面目凛然,十指微动,自弦中流淌出的乐声依旧洋洋盈耳,却已是改《棠棣》为《吐真》,花长眠将两首曲子巧妙地融合,若非对两首曲子十分熟悉,否则绝察觉不出其中的蹊跷。

沈嫣然含笑奏完乱章,将琵琶置于桌案上,众目睽睽之下,踏着莲步来到大堂中央,摆好姿势,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老鸨摇着扇子,“咯咯咯”笑了几声,方解释道:“嫣然姑娘为酬谢诸位一直以来的厚爱,要为大家献舞一曲!”

封聿等四人皆神色微变,他们并不知晓还有这等安排。

老鸨的话消弭了众人的疑惑,众人见乐声一起,沈嫣然便像离弦的箭一般,快速舞动起来,广袖纷飞,裙摆飘扬,楚腰纤细,体态轻盈,一颦一笑,尽显风情,不由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翩翩起舞的人,时不时发出几声叫好。

封聿蹙着眉,心想沈嫣然并非喜好出风头之人,这番举措着实令人捉摸不透。

云轻反应更激烈些,生怕沈嫣然有所察觉,他们计划夭折,纠结着正欲张口说些什么,被贺微尘以眼神制止。

云轻:“她……”

贺微尘:“稍安勿躁。”

云轻压下心头突兀涌现的不安之情,焦急地注视着沈嫣然的一举一动,生怕出了什么变故。

像是犹嫌自身不够引人注目,沈嫣然脚上跳着,口中竟唱起歌来。

“阿爸耕地在南岗,阿嬷纺织在柴房,兄长随军杀敌去,阿姊溪边浣纱来……”一曲不为人知的乡间小调,由沈嫣然脆生生地哼唱出来,虽极具趣味,却与春芳楼此刻的氛围格格不入,当即有人叫嚷道:“沈姑娘莫唱这些,我们要听《玉玲珑》!”

“对对,《可意郎》也成啊。”

沈嫣然置若罔闻,笑盈盈转了几个圈,用不稳的气音继续哼唱:“兄长斫于刀枪下,阿姊恐为公子窥……”

“小心!”一直观察沈嫣然及其周身的云轻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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