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1/2）

言瑟联系张老给的名片上的人，已经一星期了。那人叫啥王一亮，言瑟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前浮现了一锃光瓦亮的大脑袋，以至于实际看到真人的时候他还有点难过，就一普通中年男人。王一亮也不是个多厉害的人，算是仓库管理员的头头。闲聊中才知道，言瑟现在“是”王一亮远方亲戚的败家儿子，他们安排言瑟来王一亮这工作，想让言瑟受受苦。

“怪不得我刚来的时候天天叫我守夜班。”言瑟嘟囔着，转念一想：“哎，不对啊！王哥，你这就说出来了？”

“和你这小孩处了一星期，根本不像他们说的‘败家子’。”王一亮抽出支烟，夹在耳后；又抽出一支，好几次都没点上火。言瑟余光一直瞟着王一亮，见状忙递上火机点烟。王一亮深吸一口，慢慢吐出云雾：“你比外面那些个大学生能吃苦多了。我这也是把你当自己人才说的，现在还年轻，早点换个工作做。”他又吸一口，饱经沧桑地说：“这工作做一两天还行，久了就没意思了。”

“我这不也是临时被叫过来的吗——”言瑟像是听进了王一亮的话，“等做完这段时间，我就去认真找个工作。”言瑟站起来，跺了跺脚，说：“王哥你吸，我先进去了啊。”

“去吧。”王一亮往地上弹了弹烟灰，却没有继续往嘴里送，风吹过，带走了烟雾。

这仓库管理员待的地方就是以前仓库边上的废弃车库改的，上面的人为了不显得自己亏待员工，还煞有其事地给分了一个个隔间。这地方功能齐全，有休息、茶水，还有娱乐等等；挺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意思。可麻雀是真的小，轮班的管理员更愿意蹲在门口透气，再加上现在这天天高温预警，几个大男人待在这破车库几分钟，浑身出的汗就像蒸了趟桑拿。这一会的透气至少能让言瑟多活半个月，他为了这小小的生命累积，没少搭着别人一起去透气。

“透完气了？”进到“桑拿房”，小李迎头问道。

言瑟：“嗯，能多活一会了。”

听到言瑟的话，小李笑了笑，脚上不停：“那我也去多活一会。”

“去吧，去吧。”言瑟摆摆手，嘴角不明显地往上扬了扬。

这小李和言瑟差不多大，经常偷懒耍滑，时常扯一堆原因请假，夜班不来，太热了也不来。老王这人太实在了，而且对自己也挺好的——言瑟想了想，觉得小李这还是可以施施手段的。

第二天，小李因腹泻不止没来。

正好这天轮到王一亮和言瑟值夜班，本来三个人的班变成了两个人，王一亮害怕出错，总是走来走去的，好不容易坐了坐，屁股都没热就站起来了，还是接着走。

“王哥你要是尿急，你就去。”言瑟托着腮，靠在刚吃完夜宵的桌子上，眼睛跟着老王走，“嗝！转转转……转得我都困了。”

“你懂啥，这货没几天了。好不容易挨到现在，临了出事了可咋办？”说着，又走了一小圈。

言瑟：“那您也别憋尿啊，万一身体垮了咋办。再说——少一个人能有多大影响，”言瑟嗤笑一声，“小李不在，我反而觉得安心。”

言瑟心里早就心花怒放了：好耶，今天就是我大显身手的日子。言瑟虽自称侦探，却从来没接到过称职的工作。他年纪小，身世惨，老邻居们照顾他，给他的事都是遛狗找猫带小孩，稍好一点的就是当家教，这些年也算是吃“百家饭”活下来了。现在总算是接到正经工作了，那些小说、漫画里的侦探可都是我的祖师爷了——言瑟想，在心里拜了拜：小弟第一次，拜托各位同僚保佑。

“小李平常是不太认真。”王一亮点点头，承认了言瑟说的话：“但多个人总是安稳点。”他还是没放宽心。“啧，被你说的真想上厕所了。去去去，给我沏杯茶，我先去方便一下。”王一亮指了指自己那碗大的搪瓷杯，略显着急地出去了。

言瑟朝王一亮背影大笑：“我就说你憋久了！”

言瑟拿着老王那“为人民服务”的搪瓷杯，呲溜一下钻进了茶水间。进了茶水间，言瑟鬼鬼祟祟地四下看看，确认安全后，小心翼翼地放了安眠药进杯子。他看着安眠药就着热水旋转了几圈——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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