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羽国行宫座落在南山半山腰处,金碧辉煌。新帝即位第二月,便迁至行宫久居,将朝政事务交予皇叔,即先帝最小的弟弟,如今的摄政王顾骁处理。自己则在行宫之中奢靡享乐,夜夜笙歌。
如今半年过去了,不知是在行宫呆乏了,还是想寻些乐子,顾南山向顾骁说自己要广纳谏臣。
顾骁听到后只是冷笑一声,便应允了,听闻皇帝招纳贤士做谏臣,天下有识之士云集,南山行宫热闹非凡。
不过果然不负众望,顾南山招的谏臣,不是惨死剑下,就是舌头被拔后逐出宫去,总之下场非常惨,能保住性命的,皆是会溜须拍马的。顾南山玩腻了,索性将这些人一并赶走了,也未再提纳谏之事。
“皇……皇上。”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顾南山不耐烦地睨了他一眼,“叫我什么?”
“顾爷。”
“说吧!”顾南山将一位美人搂入怀中,摸了摸她的脸,语气轻佻地地问,“何事?”
那美人半推半就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发出娇嗔的声音,勾得他魂都快没了。
那太监说道:“您此次宴请的大将军们一个未到,倒是来了一个手持孟将军腰牌的人,说替父前来。”
“哦?”顾南山饶有兴趣地说道,“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孟旭这老不死的,他儿子是个什么德行。”
先前顾南山在宫外和都城的富家子弟往来时听过孟旭的家事,这孟旭年近六十时才得一子。这位孟公子生性清高自大,极少有人见过,足不出户跟个待字闺中的女子一般,听说倒真会女红,孟将军七十大寿那年还给他纳了双靴子,没想到平时沙场上威风凛凛的骁将孟旭,竟在生辰那日流下了两滴泪。虽外传是因感动,但谁人不知,他是有苦难言,想打却又舍不得,只当养了位千金罢了!
孟东离进来时,恰好看见顾南山醉倒在美人风姿下的丑态。他皱了皱眉头,“草民孟东离叩见皇上。”
顾南山听这声音,颇为悦耳,也没有扭头看他,冲着美人说道:“今日盛宴,自当同享其乐。若是看中哪位美人,偏殿数百间,你皆可住。”
“皇上,草民今日来,不是来此寻花问柳,而是替父前来,请天子恩准他告老还乡的请求的。”
顾南山的脾气虽阴晴不定,反复无常,这行乐的原则倒是坚持得很。今日本是宴请将军们来此享乐,以嘉奖他们戍关护国之功,可此时提起告老还乡之事,他自然生气。
“哦!”顾南山点了点头,嘴角勾起,“倒是听说孟家有个儿子,喜爱女红,常年足不出户,如同女子一般。今日莫非是孟将军卧病在床,这才逼得待字闺中的儿子来此?”
孟东离语气平和地说道:“草民孟东离,字惜安。承父姓,名自出生便有,字为书斋教习字的先生所赐。故并非待字闺中。”
一把刀插入棉花中,终究不是滋味。顾南山压抑着怒意推开压在身上的美人,这才扭头看见正低着头跪在远处的孟东离。本以为老人所生,当是个身体瘦弱的娇贵公子,可此时他跪的地方在暗处,唯独可见的剪影便显得气宇轩昂,与他所想恰好相反。
他越发好奇地朝他走去。
“东离,你倒是真有胆识,敢当面顶撞朕。”顾南山弯下腰,想伸手去捏他的下巴,被孟东离躲了过去。
四目相对,一双眼满含惊讶,另一双眸回以怒意。
“皇上要草民做什么,但说便是,无需劳您亲自动手。”
方才低着头,无人看见他的脸。但此时看见后,他身旁的美人都眸光闪烁,有的暗送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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