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2/2）

姜维：记得吃早餐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一股钢铁直男的气息铺面而来。连总却面露微笑，飞快地回了信息。

（上午10:02）

连毓旒：吃过了，刚刚在忙

姜维：吃了就好

姜维：你先忙，下班我去接你？

姜维：恩……或者我去找你，晚上来我这，我给你做好吃的

连毓旒：今天可能要约客户吃饭，晚点再看吧

姜维：[难过]

连毓旒：有应酬的话结束之后找你

姜维：好！亲一口

带着“恋爱中傻瓜”一般笑容的连总真是不多见，这笑容也没维持几分钟，在拨通霍知卿电话，听对方说了几句话以后，便隐了下去。

“主任，这不能够吧……好，那我等您消息……好，再见。”

军总的刘副院长竟然被上面带走调查，已经进去两天了？！这可真是出大事了……

连毓旒心神不宁地走出医院，脑中转得飞快。

刘副院长是军总主管器械耗材，药品招标采购的业务副院长。此人跟霍知卿是战友，且不说跟G市卫生系统里面那些个领导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在省里都是能说得上话的。可是这个时候居然被不声不响的带走了，霍知卿也没跟他透露什么，言语之间隐隐透露处让他不要多管闲事的信息。

他连毓旒当然不想管这档子破事，搞不好就是牢狱之灾。但是就他跟老霍这些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老霍要是出事了，他必然也讨不了好。刘副跟老霍又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连毓旒思来想去，决定先给陈令去个电话。

陈令接得很快，张口就问：“你知道了吧？”

“我刚给老霍打了电话。”

“他怎么说？”

“就说让我们最近安分点，其他也没说什么。”

“恩……这个事……见面说吧，你来公司……别了，直接来我家。”

“行。”

连毓旒急忙开车去了陈令家。陈令给他开了门，也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你老婆呢？”

“上班去了，小孩上学去了。”

连毓旒听罢，不再客套，直奔主题：“到底是什么情况？”

“今天早上在市局蓝处那喝茶，他跟我提了这么一嘴。”

“蓝处？稽查处的那个蓝处长？”

“恩。”

“又什么事？上次那个违法广告的事不是已经结了么？”

处方药不能在大众媒体、大众平台上做广告，非处方药的规定就没这么严格，所以很多时候药厂、代理商就会打个擦边球在药店办一些患者宣教活动，风声没那么紧的时候甚至会到一些社区活动中心之类的场所。非处方药本来是不归陈令管的，但是他跟市局稽查科的蓝处私交甚笃，于是就出面活动了活动。行政处罚上上周就发出来了，罚点钱了事。

“那事是结了，别的事。”

陈令眼皮都没抬，表情十分冷静。可是连毓旒还是觉得有些狐疑。市局的稽查处一般负责组织查处药械、化妆品的违法案件，偶尔组织质量抽查检验。如果是案子，没道理他一点都不知道；如果是质量那边事，跟陈令一个管销售的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况且陈令还不是科班出身的……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连毓旒放下心思，单刀直入地问：“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蓝处也没跟我细说，他好像也是才得到的消息。”

“难道是省厅直接下来查的？”

连毓旒心中一惊，若是越过市局，省厅直接下来人查，那……

“现在还不确定，蓝处的意思让我们先自己合计合计，能摘出来最好。”

“你觉得咱们还能摘出来？”

连毓旒冷笑一声。

“小毓，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

陈令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我跟刘副接触不多，基本都是老霍牵的线。”

“过你手的能有多少？”

连毓旒伸手比了个手势，随即放下。

“都是走的现金，应该没问题。”

“其他没了？”

“没了。我是什么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霍那边？”

连毓旒脸色一沉，思索片刻，道：“如果老霍出事了，那我肯定完了。”

“行了，我跟你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看老霍的意思也是不想把你牵扯进去。”

“那刘副……”

“我先打听打听消息吧。刘副这个位置，拔出萝卜带出泥，要是他真进去了，上面那些人有几个能坐得住？”

连毓旒点了点头。

“最近你也别去医院了，看好你手底下那帮人。”

“我知道。”

“还有你那些‘私活’，自己手脚干净点。”

连毓旒心下一凛。公司对“私活”是零容忍的，一经发现立刻开除。他自认为也做得很小心，没想到竟在这个节骨眼被陈令点了出来。不过陈令既然敲打他，应该是告诫的意思居多。若是真想借此事整他，也没必要这样提出来。

“我知道，您费心了。”

“钱大家都想赚，还是安全第一。”

陈令拍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说。连毓旒坐了一会，说自己还有报表要处理，便回公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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