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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问你为什么在这儿。”妮索说。
“有人需要帮助。”德鲁伊回答,还算机敏地藏起了那个名字。
妮索看到贾伊罗向前移动,将布莱恩挡在他握住法杖的左手后。
仁慈。三主神,妮索立马尖锐地想,她的朋友与仁慈的关联,贾伊罗的身价已经飙升到足够买下半座法师塔了,而他还敢来到南方。
妮索的生活没能比贾伊罗好上太多,自由城邦的联盟在驱逐这条法令上有着奇怪的团结——在她辱骂了以塞陀河的执政官之后,她同样丢失了她在法师教院的席位,丢失了她在权贵中的名誉,只剩下法师教院愿意收留她,她独自游荡,拿着低廉的薪酬,除了她教授的一个学徒外,每个知道她名声的南方施法者都与她保持距离。
妮索的胸腔中翻涌着有名的愤怒,它们辛辣,干涩的裹着她的眼睛。
冬日让黑发青年的影子投到她脚下,真知者在她的注视咽下细微的抖动。
妮索从空中抽出一支红榆木与秘银镶嵌的法杖,法杖顶端的魔法符文闪动,她出现在欺瞒者身边,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和肩膀,正压抑着将手指放在他喉咙上收紧的冲动,唾弃起她自己——曾经的自己都想了些什么,直到,她看了贾伊罗一眼。
贾伊罗正回看她,安静的,平和地回看她,他让妮索感觉自己像是个抓着玩具不愿意放手的孩子,可她比其他人以为的更要熟知贾伊罗,不会被一瞥就慌张到忘记原意。
这荒野之子打定主意沉默不语时的神情和多年前如出一辙,只是这次,妮索没有因撬开某个富人的抽屉心生愧疚。
“那不全是布莱恩的错。”德鲁伊皱着眉头低语,把这句话念得像是引人注意的告解。
“所以那是你的了,所有一切?”她反问,但她只见到德鲁伊将视线猛地抬起,越过她肩头落到某处。
一个穿着法师长袍的少年出现在他们身边,来者摊开手掌,表示没准备任何一个攻击他们的法术,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细瘦手腕被黑色布料的衬映得仿佛无害。
“导师。”他说,“您消失的很突兀。”
妮索对着贾伊罗咬紧牙齿,近乎凶狠地松开了布莱恩,“马尔尼。”她转向新来者,“我要你现在离开,当作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他是教院分配给她的学徒,妮索知道自己不是一位好的教导者,她在秘法研习的方面又严厉,又满怀怒气,在教院任职期间里,她得到了不下一打的绰号,如果她为那些名号里面含有的嘲讽和恨意都编撰条目,恐怕她能写满与术法辞典厚度相当的纸张。没有哪个在她手下工作的学徒不曾抱怨过,所以她最终得到了马尔尼,一个没有权势又愚钝的学徒,他被发现天赋时就年长于其他人了,又因浅薄的能力频繁地被更换导师,他没资格抱怨她。
不是每一位法师都能在青年时期就领悟秘法,妮索明晰自己,少数者,她曾担负过一整个城邦的安危,马尔尼这次能这么快就找到她在哪儿,说明她这些天的教导方式有效,那不可能在今天庆祝。
糟糕的时机。
马尔尼沉默一瞬:“导师,如果我能发现您的踪迹,其他人也会。”她的学徒这么说,一点没动,“教院会追到这儿,您的朋友也会陷入危险。”
“那么你应该立刻就走。”
“如果我拒绝呢?”马尔尼说。
“你不可能来抓捕德鲁伊,你的法术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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