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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似乎对这架钢琴非常感兴趣,”崔钦槐停下和黑白键难舍难分的双手,转头看向喻群涯,“请问有何见教?”
喻群涯伸手点点最右端的白键:“我对这整艘船都充满了兴趣——是方灏鸣先生的作品,对么?”
“他是我们的发小,老白提出要重造‘格林贝尔’之后,他给予了我们很大的帮助。”崔钦槐起身,“他也在船上,或许喻小姐对社交也有同样的兴趣?”
“很遗憾,没有,”喻群涯点了一根烟,安分守己地捏在手中,“我听闻‘格林贝尔’是不详的船只。”
崔钦槐合上钢琴盖,随意地靠着:“愿闻其详。”
“野史而已,传闻‘格林贝尔’被亚特兰蒂斯的巫女诅咒着。”
“那个用不大合适的双腿交换小美人鱼声音的巫女么?”
“嘘,迪士尼会来控告您侵权的,”喻群涯笑了,“她们海巫婆都是划片儿管辖的,亚特兰蒂斯当然是另外一位。”
崔钦槐看着喻群涯的眼睛:“或许喻小姐也知道诅咒的内容?”
喻群涯摊手:“显而易见了,‘格林贝尔’最后一次出航时发生了海难,无人幸免——‘格林贝尔号’对海难并不陌生,早在当时怀厄特两兄弟第一次出海时,他们就遭遇了一次海难,货物全部落水,怀厄特两兄弟却幸免于难。”
崔钦槐:“接下来就是小美人鱼专场了。”
“是的,恶俗老故事,大洋底下的小公主对小怀厄特先生一见钟情,用某种力量保护了两兄弟,将他们带入亚特兰蒂斯,还告诉他们亚特兰蒂斯宝藏的位置,两兄弟带着宝藏衣锦还乡;临行前公主嘱咐两兄弟不能告诉任何人关于亚特兰蒂斯的事。”
“而怀厄特兄弟显然违背了他们的诺言——我想知道理由是什么?”崔钦槐说,“能借个火吗?”
喻群涯掏出打火机递给崔钦槐,对方右手摊开掌心向上,她松手就安稳接住,像接一把钥匙。喻群涯想,那把钥匙好像在行李箱里——不对,是丢了。真实地弄丢了。
她抬起手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气被夜幕的颜色冲撞得稀薄;“因为有一位贵族小姐要与小怀厄特先生订婚,”她眯起眼睛笑,像通过烟雾看往事,“小怀厄特先生告诉那位小姐,自己拥有世界上最聪慧动人的姑娘——他爱她正如游鱼恋慕海水一般。”
“而那位小姐紧追不舍,追根究底?”崔钦槐问,“令人熟悉到陌生的童话故事情节,抱歉打断,请继续。”
“没有关系;正如你所说的,那位小姐对自己素未谋面的情敌充满嫉妒与好奇,她想尽办法询问有关对方的一切,最终她把那个秘密问出来了。”
“亚特兰蒂斯的秘密还是宝藏的秘密?”崔钦槐发现对方深深吸了一口烟,像含一块润喉糖一样含在口中,接着轻轻地吹着,细小的一缕烟缓慢地溶进天色。
“宝藏的秘密——”微妙的停顿,“和亚特兰蒂斯,于是那位小姐的父辈与兄弟带着军队与武器占领了亚特兰蒂斯,然后你知道人鱼有多值钱吗?”
崔钦槐发现了,对方永远可以找到将这段对话进行下去的切入点——只要她想。“或许?”
“或许能抵一艘这样的船吧,具体我忘了,”喻群涯两指夹着半根烟,用被点燃的那端在竖直平面上画了一个十字,正十字,“之后就是海底居民的暴怒与反抗了,很有意思,但是并不有趣。”
崔钦槐:“喝酒吗?”
“白葡萄酒,劳驾。”喻群涯伸手抓了一把吐出的烟气,跟随他一起走向安舒鹤她们附近的长条桌,红底金花纹的桌布上摆着几瓶酒和酒杯。崔钦槐说,传说多数灵媒一生中都会被附身几次。
喻群涯专注地看着他倒酒,轻描淡写地回答不清楚。“安舒鹤小姐是极负盛名的灵媒,”她空着的一只手抵在桌布上,“你应该见过真正的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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