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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橘园的坎子，眼睛得尖点！除了小师傅们，有一些黏子，不用理他们。但还有一些不要脸的同行，这些人直接赶出去就行！买票也不许进！”

这大爷一嘴的江湖行话，听得肖霖直摇头，问道“大爷，坎子是什么？”

“就是看门的！”

“那小师傅们都有谁？”

“你过来看就知道了。”

大爷拉着他来到一面照片墙前，上面满布着“万家灯火”的往年合影，最早的都能追溯到上世纪的八几年。唯独一张残缺了一半的照片在中间扎眼得很，于是肖霖问道：“这张照片是被谁撕了吗？”

“我瞅瞅，兴许是蚂蚁啃的……”大爷推了推眼镜，“唉，我想起来了，撕掉的那一半时老班主的搭档！不提也罢，一提我就难过……你从下一排看起吧！”

最右边的那张上站着两个少年，左边的略高一些，抱着一束捧花，一脸的不羁；右边的只露了个侧脸，过长的头发挡住了眼睛，感觉像在回避相机的闪光灯。

“这是万家岐和夏瑞卿吗？”

“对咯！”大爷嘴角骄傲地扬起，“这张照片是他俩第一次上台！还有别的，你往下看！”

下面的明显要比上几排清晰很多，看日期已经是前几年的事了。背景也不再是从前的草台班子，变成了现在富丽堂皇的剧院。

直到最后的一张照片上，肖霖才初见端倪。背景应该是市医院的花园，墙上拉了一条横幅，写着“万家灯火三月慰问演出暨角膜捐赠仪式”。春风三月，万山戴着一顶毛线帽，端坐在轮椅上，围着的几位都穿戴整齐，正是刚刚后台的那几位。

“白师哥、夏师哥、算盘、柏宙，还有这个黄毛……严惊羽？”肖霖掰起手指数着，“对了，阿荣呢？”

“阿荣不在名册上，因为是亲孙子，老班主不收他，其他人也不敢过问，就一直耽误到现在。” 大爷叹了口气，“想当年我还抱着他睡觉呢！”

想到那位小少爷的个头不高却有一股蛮劲，肖霖漫不经心地问了句：“荣小少爷今天多大了？”

“初中，也就十三四岁吧！”

“您老老糊涂了吧？”肖霖狐疑了一下，“那合着万家岐十八岁就有孩子了？”

“别提了！岐少爷爱玩，老班主也不怎么管他。十八岁就被赶出家门学艺了，后来功成名就了才回来接班。阿荣就是他抱回来的！问他哪来的也不说。唉……一开始老班主不想认这个孩子，但是送到孤儿院又不忍心，所以就收在了家里。”

“那阿荣知道吗？”

“知道！还是老班主告诉的他！说只能留他到十八岁，要想继续待下去，那就要看本事。唉……这老头忒狠心了，哪有这么逼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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