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乱坟掘尸夜惊魂（十一）（1/2）
程清之拉着商陆出了院子，手心一摊，直言道：“册子呢？”
“嘘！师兄你小点声！”明显感觉到几个影卫的视线朝这里射来，商陆紧张地扫了四周一圈，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这东西怎么说都是从太医署偷的，我们是不是应该低调一点？”
“怎么个低调法？”
“我们至少得去个隐蔽的角落。我看西苑的药林有数尺高，正适合隐藏身形。”商陆心中不安，离程清之的耳朵又近了点，声细如蚊，“天黑之后我们正好可以……”
商陆没说下去，给他使了个眼色。
程清之如临大敌般向后一退，惊恐地喊道：“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不喜欢男人的！”
商陆咬牙切齿道：“影……卫……”
程清之略有所悟，也把声音压得极低，说道：“影卫还真是无孔不入啊！不过我们一堆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是得请人护着。”
好好的医门之地，却被齐王安排了大量影卫日夜巡逻，美其名曰保护天珍地宝人才良药，实则是为了监视程门是否有不该有之心，有无制不该制之药，有无救不该救之人。
程清之本正走着，忽然大呼道：“哎呀！也不知道本少爷出恭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看着？毕竟本少爷的风姿不比凡人，他们想看看不食人间烟火的我，是否也如凡夫俗子一般会上茅坑，倒不是不能理解……”
“师兄！”商陆见他眉飞色舞的傻样，没忍住推搡了他一下，提醒道，“前面右转三步便是青衣的房间，你能不能有点正形？”
程清之不怀好意地笑了几声，低声道：“哎你说，大黄现在在房间没？”
商陆想了想，回道：“这个时辰……他应该在哪个屋顶喂蚊子吧！”
程清之眸光一闪，喜道：“不在？嘿嘿嘿那正好！”
商陆警惕道：“又想干什么！”
程清之不答，脚下的步伐却快了不少，把商陆甩了好几米远，转身拐进了另一条走廊。
商陆见他背影消失在拐角，快步跟了上去，刚转身便见程清之贴在青衣的房门口，不知道在扒拉些什么。
商陆连问都懒得问，直接往前走去，路过青衣房间时一把拽过程清之的后领，对他发的鬼哭狼嚎充耳不闻，拖着就走。
好不容易到了西苑药林，商陆把人往旁边一丢，恨铁不成钢道：“喊这么大声是想把影卫都引来吗？”
程清之揉着屁股据理力争道：“你被人揪住领口拖着走试试！”
商陆狐疑地瞅着他。
程清之任由他看，在地上歇了半天，这才慢悠悠地站起来，说道：“图册呢！”
商陆道：“什么册？”
“春宫图册啊！”程清之急了，声音也高了起来，“小六你别给我装蒜啊！说好了只借一天的，你还想据为己有不成！”
商陆捕捉到他的暗示，熟练地配合道：“师兄你就再借我一天吧！就一天！”
“这可不行！我明儿就要还三棱师兄了！”程清之作势要抢，被商陆躲了过去。
商陆拿出怀中的册子，不舍道：“先借我，师兄你明儿跟他说声不就好了！他那么疼你！”
程清之不满道：“那是你的事，你自己去说，别拉我去送死，这可是他的珍藏啊！你现在就把它还我，我好不容易求来的，还有半卷没看呢！你要想看，明儿自己找他说去！”
商陆犹疑了半天，不情不愿地将册子递了过去。
程清之欢天喜地地接过来，瞧见他这副脸色，犹是不忍，提议道：“坐这儿一起看？”
“这里这么暗，连张床都看不清，还怎么看？”
“不如晚上去我房里慢慢看啊！”
“等什么晚上，我们这就走吧！”
“对！春宵一夜值千金！不看流泪到天明！”
“我不喜欢男人的啊！”
“去你的！我才不是那个意思！”
“哦……”
两人一唱一和了半天，终是交换完名册，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药林。
待二人出了西苑，便直奔程清之房间而去。不料期间路过青衣房间之时，程清之把册子往怀里一塞，在廊外头站着不动了。
商陆见他探头探脑，便知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脸色白了又白，迅速扫了扫四周，欲言又止。
程清之似是没发现异状，扯他袖子，问：“商陆，你有没有什么……唔撬锁的玩意儿？”
商陆警觉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
“哦，那没有。”
程清之也不气馁，央求道：“借我下呗！”
商陆果断拒绝道：“不借！”
程清之笑盈盈道：“你果然什么都有！商陆啊商陆，你家以前是变戏法的吧？”
商陆这才察觉自己被套了话，矢口否认道：“没有！不说了嘛，我没那东西！”
程清之死皮赖脸道：“别装了，早露馅啦！一次！就一次！师兄用完就还你！”
商陆有些动摇，问道：“你先说，你要拿它做什么？”
“这不是……没钱了嘛！就想去大黄那借点……”
“撬锁摸进人房间拿钱，不是借，是窃。”
“以我和大黄那关系，拿他东西怎么能算偷？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之间赤诚的兄弟情！”
“不是看不起，是看不出。要是你俩之间真有那种东西，你就不会用撬锁的方式借钱了。”
“要不……赃物分你一半？”
“我可不像师兄你。偷窃这种事情本就不该做，你更别想着用钱收买我！”
“分你八成！”
“成交！”
条件谈拢，两人一拍即合，商陆负责把风，程清之负责动手。
商陆掏出一玲珑细棍给他，程清之千恩万谢地接了，抬手就糊他一脸泥，解释说是夜色中的伪装。
商陆各种意义上的黑着脸，闷闷道：“你怎么不给自己涂？”
程清之一本正经道：“我又不在夜色里躲着，我要进他房里的呀！”
商陆：“那、你、就、快、去！”
程清之连声答应，猫着腰走到青衣房门口，拈起细棍就往锁孔里戳。这般胡搅乱捅了大半天，竟也被他捅开了。
程清之把开了的锁往边上一扔，推开门往漆黑的房间瞅了眼，回头朝商陆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又比了个“上”的口型。可惜商陆当真是伪装在了夜色中，看不出脸上有没有反应。
程清之没放心上，转回头准备大干一场，却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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