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2）

江枫晚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跟在江朔寒后面慢吞吞走着。

他专拣雪厚的地方走，眼看越落越远，也不着急。江朔寒回头找人，远远望去一个人影蹲在那儿，也不知在做什么。

只见人影站起身后追赶上来，一支手在后面背着。江朔寒不躲不避在原地等，他心里有数，笃定江枫晚下不去手。

两步开外江枫晚呆呆地停下来，就这一会儿功夫，江朔寒把近旁绿化带上的雪抓了一把朝人扔去拔腿就跑，纷纷扬扬的雪因不成形而杀伤力大减，江枫晚瞬间不再心软。

“爸爸”，他大喊着奋起直追，靠近一点就匆忙把团好的雪球扔出，只在江朔寒大衣背后留了一个浅浅的雪印。

江朔寒毫不还击只跑着闪避，江枫晚第二个雪球击中了江朔寒的脖子，他反而吓了一跳，离近了看到雪水流进江朔寒衣领里，一时表情僵在脸上。

江朔寒抓住机会把双手覆在江枫晚脸颊上，冷冰冰的触感唤醒江枫晚，他顿时恼羞成怒，准备伺机发动下一轮攻击。

雪从白天下到晚上，还有零零碎碎的雪花在洋洋洒洒缓缓飘落，道路不少地方都结了冰。江枫晚跑了两步脚下一滑就要摔倒。

江朔寒连忙去拉，被带着一起倒下去也不忘垫在江枫晚底下。

幸而倒在枯了的草坪上，又有厚厚一层雪缓冲，倒没有什么大碍。

这样的体验除了童年实在少有，江朔寒索性枕着手掌躺在雪地上。寒夜寂静，四下无声。江枫晚翻个身坐在一旁，脑袋凑过去说话，“爸爸，你在看什么？”

江朔寒看着视线里江枫晚细致的面孔，明明是从小看到大的一张脸，却在他无知无觉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江枫晚的脸巴掌大，这一点明显是随了祁岚嫣。鼻梁细挺唇很薄倒像极了江朔寒。这些年被江朔寒无比精细地养着，虽竹子一样拔节而生，面容却娇柔似玉兰花开。江枫晚总爱说自己长大了，实则在江朔寒眼里，与幼时那个需要自己时时看顾爱闹小脾气的小宝贝无甚区别。

“在看星星。”江朔寒专注地看着江枫晚答道。

夜幕上无星也无月，江枫晚有些奇怪，但先让爸爸从冰冷的雪地里起来更为重要。他又是拉又是抱的，好不容易让人站好，又细细地把衣服上沾着的雪拍掉。他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爸爸像个小孩子，需要自己操心的地方太多了。

这样一个雪夜里，到处都是静的，月光映着路边灯光更显得清冷。快到别墅时出现了一条岔路，遥遥传来吵吵嚷嚷的人声，透着股烟火气。

江枫晚在前边儿一蹦一跳走着，一只手拉着紧随其后的江朔寒，决定去一探究竟。

走了几分钟拐进一条巷子里，可算弄明白声音从何而来。说是巷子也不大确切，更像是一条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小街。两边都是住户，没有固定的店面，路边摆满了各种小摊，吃的居多，其他玩儿的用的，各种小玩意儿应有尽有。

江枫晚饶有兴致一家一家仔细看过去，买不买先问上两句，全当沾沾热闹。还把自己逛饿了，就地找了一家围着小桌子坐下吃。

摊主是一位老婆婆，鹤发鸡皮，干活很利索。生意太好，里里外外就靠她一个人忙活，竟能乱中有序，不怠慢任何一位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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