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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卫子严备好晚饭,在他的房间找到了柳洇,而展信早已结束工作离开了卫宅。
柳洇正在里面看书。
书桌前开了小半扇窗,微风带着窗外的花香掀动了窗帘边角,吹乱了柳洇额前的几缕碎发。
她全神投入在手中的那页纸上,对于窗外的虫鸣与背后的脚步声都置若罔闻。
卫子严站在距她几步远的背后,静静注视了片刻才叫她:“柳洇?吃饭了。”
柳洇乍一回头,柔和的灯光衬得她面若桃花,眉弯新月。
这样无意的一眼,似乎有什么东西忽然击中了卫子严的心脏,蓦地有一股苦涩滋味在心底弥漫开来。
柳洇还没敏感到能够感知卫子严细微的表情变化,她蹦跳着扑入他张开的臂弯里,在他怀里蹭了又蹭:“有没有香酥鸭?”
卫子严揉了揉她的乌发:“有的。”
“烧鸡呢?”柳洇在他怀里抬头,眼睛黑亮亮的。
卫子严失笑:“也有的,刚刚送过来,再不吃要凉了。”
话音未落,柳洇拉起卫子严的手就往楼下跑去,嘴里絮叨着:“快去快去!我要饿死啦!”
好像卫子严平时饿着她了似的。
饭桌上,柳洇塞了满嘴,吃得心无旁骛。卫子严时不时给她夹只鸭腿,撕块脆黄油亮的鸡肉。她吃急了,他又往她碗里添点爽口去油的青菜黄瓜。
在饭食上,从来都是卫子严照顾柳洇,但凡她喜欢的,他都不会去夹一筷和她抢着吃。
吃完饭,两人照例出门散步。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六点半的南山,天还未暗,晚云如火垂在天际。
卫子严牵着柳洇,缓缓往散步道上走去。
柳洇最近吃饱了就直犯困,被卫子严牵着手,眼睛却是半闭不睁的,随便卫子严把她带到哪儿。
“你一个人在家里不无聊?”卫子严出声。
“AI会陪我啊——”柳洇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卫子严把她的手放下来:“揉眼睛不好,”随后又说:“AI只是个智能系统。你要是一个人寂寞……”
“我没关系的。”这次柳洇说得爽直,似乎心里想了有段时间:“你不用为我考虑这么多,我白天一个人也很开心的!而且你晚上都会回来陪我,我很知足啦!你就,安心工作,不要为我操心。”
卫子严听闻有些意外。他牵着柳洇的手,在她面前站定,微微弯下腰看她:“怎么会这样想?”
柳洇困意渐消,她低下头,看着卫子严那只牵着自己的,温厚有力的大手,用力握了握,抬头带着笑意:“因为你已经很辛苦啦!”说完她有些不好意思,又低下头去:“我不想变成你的累赘。”
卫子严微怔,说不吃惊是假的。他看着这样没有安全感的柳洇,脑中突然闪现两人初见时,她灰头土脸又倔强的模样,还要费尽心思讨他欢心,努力得让人心疼。
他捧起她的脸,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说道:“想什么呢,你怎么会是累赘。”
说完牵着她又往前走:“以前家里没人,回不回家对我来说无所谓,”他不常说这种情人间哄人的话语,由是此刻说得又轻又急:“现在不一样了,每天上班我都在想,今天要早点回家,家里有人在等我……”
柳洇被他牵在后头,只能看到他有些发红的耳尖。
又走了一段路,卫子严旧话重提:“你要是在家无聊,可以请一个家教。”
柳洇不解。
“琵琶到了,你要是喜欢,可以练练琵琶。”
“真的吗?!”柳洇瞬间困意全无,笑得露出一排大白牙。
“一个人在家还是找点事情做好,不至于憋出病。等以后我没那么忙了就带你出去旅旅游、散散心。你要是想出去工作,我也不反对,家里有阿姨照看,你一切随心最好。”
“子严!”
“嗯?”男人回头看她。
柳洇一个箭步抱住他的手臂:“你能不能别老是让我感动啦!”说着她装作在上面蹭眼泪的样子:“我都要哭了!”
卫子严被抱住的那只手臂有些僵硬,他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说些什么,只好把另一只手伸过来拍拍她的脑袋。
柳洇偷看他:“你不要再说什么吗?”
“什么?”
“人家霸总都会说’你这个小傻瓜!’”
“……霸总?”
“霸道总裁。”
“言情少看。”
柳洇拿头改撞他的手臂。
……
隔了两天的一个上午,家教就找上门来了。
这位年轻的琵琶老师,是当地一位琵琶大师的得意门生,名叫胡芝娴,今年刚大学毕业,恰好要找一份兼职工作,被卫子严的高价薪资谈下来。
她出身良好,爷爷是在省里颇具名气的书法家,父母双方都是大学教授,家庭环境的缘故,为人颇为明净透亮。
她来之前,相当忐忑。卫先生看起来极为严肃冷漠,给出的价格却极优渥,同时又提了几个对她来说不算难的小要求,这让她相当好奇自己要教的学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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