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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像汉人？”
柳脸上带着红晕，极其实诚地回他：“不太像。”
对方牵起嘴角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没想到柳洇竟会连半句恭维也没有，就这么实打实只给他三个字。
柳洇偷偷观察着王爷的脸色又结结巴巴地补充说：“看……看多了又像了。”
魏寅璋解释：“我母亲有胡人血统。”
“是……那位和亲的嫡公主？”
“皇家的事这样清楚？”不咸不淡的语气。
柳洇不敢说话了，垂着眼不敢去看魏寅璋，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过来用过膳了？”
“没有。”
“那正好一道吃。”
“喏。”柳洇偷眼去看对面的人，却被对方逮了个正着。
“要人服侍？”
“没……不用。”柳洇被抓了包，脸上的温度就没退下去过。
“我常年在外，没有下人服侍的习惯。你若想要可以同我讲，外面唤进来便是。”
“奴婢也没有这样的习惯。”
“吃吧。”魏寅璋拿起银箸随意说道：“九年没吃江南菜，倒不知哪样好吃。”
“王府饭菜样样好吃的。”
魏寅璋揶揄地看向她：“你倒是住得比我久。”
柳洇像是受不了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刚下去的红晕转瞬又飘上来，眼神慌乱地盯着桌上的菜肴：“王，王爷说笑了。”
“看来王府养出了个小结巴。”
柳洇知道对方只是打趣，可她却不中用地咬着下嘴唇不肯再说话了。
魏寅璋觉得无趣便不再逗她：“用膳吧。”
柳洇无声地点点头。一顿饭吃下来菜大多进了魏寅璋的肚子，本来柳洇食量就不大，如今坐在这位传说中的王爷面前更是紧张得连胃口都缩小了一半不止。
魏寅璋用完膳唤进来了几个候在外边的奴仆，漱了口洗了手，眼神里暗含着探究看向旁边正拿丝巾帕子擦手的小姑娘。
柳洇意识到对方毫不掩饰的视线后，后背寒毛又竖起来，大气不敢出地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继续手上的动作。
等下人下去，屋内又剩下他们二人时，魏寅璋便不紧不慢地开口：“偷看我？”
柳洇手脚都不自在起来：“奴，奴婢没有。”
“用膳时可不止一次。”
“奴……奴婢……”
“嗯？”
柳洇闭了眼一口气说出来：“奴婢觉得王爷您同奴婢想象的不一样。”
魏寅璋像是觉得好笑，手里把玩着玛瑙扳指不语，目光沉沉地看向她。
“您驰骋疆场，原以为……”柳洇偷眼看他。
“穷凶极恶？”
“不是的，您是英雄，才不是大恶人。原先奴婢以为您是那种，不苟言笑，人人惧怕敬畏的大将军。”
魏寅璋嘴角扯了一抹笑，等她继续说下去。
“现在觉得您人好。原先您也是好，现在是相处起来的好。”
“好？”
“嗯。”柳洇低着头，含羞带笑：“奴婢没想过能同您坐在一张桌上吃饭。总觉得像在做梦，此刻脚下都是轻飘飘的。”
魏寅璋转着扳指，还是那副沉静的语调，连带着说的话仿佛也是再普通不过：“以后每日午膳你都过来。”
柳洇错愕：“这……”
“不方便？”
“方便的。奴婢随时都方便。”
“换个自称，’奴婢’听着刺耳。”
柳洇小心翼翼地看魏寅璋的脸色：“王爷觉得……”她想问王爷觉得她该换什么自称，可既然他说了不喜’奴婢’，她的话便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我……我……”了半天也没有个所以然。
“就这个。”
柳洇不解。
“你方才口头说的。”
“我？”
魏寅璋挑眉微微颔首。
“王爷您身份尊贵……奴……奴家不该在您跟前贸用……”
魏寅璋没等她说完话就接上：“不讲究这个。”
柳洇行了礼：“是。”
“行了，下去吧。”
“喏。”
柳洇再次矮身行礼，倒退几步转过身去，刚要抬脚跨出门槛又听到背后传来魏寅璋的声音：“听说你琵琶弹得好？”
柳洇一紧张险些被门槛绊一跤，急急回身答：“王爷谬赞。”
“谬不谬赞本王听过才作数，下回带上你的琵琶。”
“是。”
柳洇再鞠了一躬，才松口气往外走。
外头李嬷嬷正等着，看到柳洇出来连忙迎上去悄声问：“如何？”
柳洇抿嘴笑起来。李嬷嬷便懂了其中的意思，也不再言语，带柳洇回了小苑。
过了午休吴先生过来，身边带了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嬷嬷，面生得很。
吴先生进了屋对柳洇说：“这位是教习的赵嬷嬷。”
柳洇忙行了礼，叫了一声。
“这几日都由她来带你，原先的科目暂时放一放。”
“喏。”
吴先生像是欲言又止，但终究没说什么，行了礼便转身走了。旁边候着的嬷嬷手里捧了两本书，齐齐递给柳洇：“柳姑娘，这书是咱的教习内容，往后得空了多看看。”
柳洇接过来，没看书名就随手翻开，男女床帏之事就这么直白地跃然纸上，惊得柳洇涨红了脸迅速合上，封皮上写了四个大字——“春光图鉴”。
“这是？”
这头的人面红耳赤，而被问话的却是一副平常神色：“床笫术式。姑娘你如今已比人家晚上许多，往后切记多用心，方才不会落后于人。”
柳洇疑问：“我为何要学？”
赵嬷嬷不搭理她，走上前自顾自地捏她的口鼻脸蛋，徒手丈量身材：“姑娘们一开始都是你这副扭捏模样，过几天就好，这些招数往后可得用着呢。”
柳洇被碰到某处几不可闻地皱眉低呼了一声：“嬷……嬷嬷……”
赵嬷嬷手上动作不停：“没开过苞的雏儿，身体难免细弱敏感些。”
柳洇急急按住往下摸的手，明显不赞同对方的举动：“嬷嬷我为何要学？是张嬷嬷还是吴先生差你来的？”
赵嬷嬷白了她一眼：“小姑娘胆子倒不小，还真是个小姐做派。”她拍掉柳洇的手，继续说道：“放心，嬷嬷不会害你，得人钱财，忠人之事。你管谁差我过来，好好学不就成了。得了趣便是起快活事儿，没见过哪家姑娘像你这么难弄。”
柳洇听了话脸上更红了几分：“我总得知道学这个为什么。”
“为什么？”赵嬷嬷几乎摸遍了她全身后直起身，冲着她的脸嗤笑了一声：“王府后院的事儿，你道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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