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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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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入冬季节,雷雨晦冥,杂下霰雪,街上行人三三两两,各自撑着油纸伞,行色匆匆地从门口经过,转身又拐入某个不知名的晦暗小巷子里消失无踪。

这日沈常清与柳黎都不在医馆。

下午县里有人报案,说是张三家中时有恶臭传来,熏得邻里吃不下饭又睡不好觉,张三起初支支吾吾地不肯让人入内,后衙役破门进去查看,发现后院一处破茅屋里躺了张三的老父,尚有一口气息残喘苟命。冯辛树得知后派人请沈常清前去诊治,柳黎也一道跟着去了。

医馆只留下陈百药和柳洇两人。柳洇本人就是个狗皮膏药一般的病患,气候变化总要生场不大不小的风寒,别说接待病人了,自己都只能看顾个勉勉强强。

好在陈百药先是跟着柳黎学药,后又有正儿八经的师父回来教授医术,三四年过来也能治一治小病小伤,撑撑场面。

柳洇百无聊赖地坐在药柜前,托腮看着屋檐滴下来淅淅沥沥的水珠子。

陈百药泡了杯姜茶放在柳洇面前,随后回了位置端起自己的一杯低头喝起来。

柳洇捧住药杯暖手,冲百药说道:“你说阿姊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寻常早该回来的,怕是遇上什么棘手的病症了。”

柳洇转头又看向屋外湿漉漉的一片,有些忧心:“再不回来就得晚了,不如我们今日早些闭门,你好去接冬郎回来。天色将晚,路面湿滑,他一个孩子很危险的。”

陈百药点头赞同:“现在没人索性就闭了吧,接冬郎回来还能做顿饭。”

柳洇一口气喝光姜茶,起身同陈百药收拾起来。

只是等出门时她却犯了难。店里原先放了三把伞,早上来时柳洇是同柳黎撑的一把,下午他们夫妻走时偏偏各自取了一把走,现下只能她同陈百药共用一把了。

关上门两人走出避雨的屋檐,一阵阴冷的湿风吹得柳洇连忙裹紧袄子。饶是陈百药把伞往柳洇那边倾了许多,也避不开雪粒子呼呼地往她脸上、身上袭来。

柳洇一连打了好几个寒战,只恨自己腿脚不便走不了太快。

好在身边的是百药,她想,要是换作柳黎,这么冷的天气她还走这么慢,早该被她狗血淋头地嫌弃一通了。

家距离医馆并不太远,陈百药把柳洇送回家后就出门去接冬郎放课了。

柳洇不常进厨房,但择菜洗砧板的活儿还是会的,早上同柳黎一起去街上买了点小菜,这会儿趁着空便先洗出来。

她抬头看看灶台,又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感叹人果然还是得聚在一起好,热闹。如今前后院子只留下她一人,清清冷冷的,让她不适应极了。

她洗完菜,想起昨日养在盆里去沙的鲍鱼,犹豫着要不要也一道帮着洗了,可一掀开罩子她就退缩了。沈家有次出去郊游时吃过烤鲍鱼,柳洇至今还记得鲍鱼肉被烤得在壳里捏来扭去蠕动的模样,还汩汩地流出汁水……

虽然味道是极鲜美的,但炙烤的场面给她留下了深刻的阴影,以至于她现在一看到鲍鱼就怂了。

算了算了,还是留给百药回来处理吧……

她把罩子覆在盆上,洗过手退出厨房。

陈百药领着冬郎回得很快,等他煲好了鲍鱼鸡汤也不见沈常清夫妇回来。

此时外头已然一片暮色,风雪越下越大,柳洇愈发着急,担心两人遇上什么事,于是催促百药去县衙找一趟。

百药取了伞刚要出门,赶巧遇上回来的沈常清与柳黎,身后还跟了面若冠玉、眼若寒星的一位,正是他如何都看不顺眼的县令冯辛树。

柳黎快走到家门口时松开挽着沈常清的手,一个飞身跃进门槛,搓搓手呵着热气道:“可算回来了,百药你出来迎我们?”

陈百药撑开伞给柳黎遮住头顶落下的白雪,与她一道穿过前庭进屋:“阿洇担心你们这么晚还不归家,要我出去寻你们。”

柳黎好笑道:“我们这么大人还怕丢了?饭做了吗?”

陈百药点头:“汤刚煲好,另又做了两道小菜,一家子吃本来正好,不知冯大人今日也会过来,怕要不够了。”

后面传来冯辛树朗润的声音:“百药兄弟对不住了,招呼不打就过来蹭饭。”

柳黎回:“无妨,我再多做两道便是,今晨刚好买多了菜。”

听到声响迎出来的柳洇见到来人愣了愣,但很快又笑起来:“你们回了?冯大哥也来了?”

柳黎刚要拉住柳洇说话,就听到冬郎稚嫩的声音:“娘亲终于回了,冬郎肚子都咕咕响了!”

众人这才卸了一脸的愤懑凝重,抖了一身落雪纷纷进入屋子。

饭桌上柳黎终于把憋了一路的话噼里啪啦地全倒给柳洇听。

原来是与白天的那件案子有关。

村头的张家老父老母皆年逾六十,近几年来沉疴绕身,行动不便。两老下育有三子,张大当年为了躲避征兵自伤落下残疾,张二战死疆场,张三无病无灾,给县城富裕人家帮作短工为生。

一开始张母由张大家看护,张父由张三家照料。一对父母长期分居两地,其实之间距离并不远,村头到东街的距离,但到底老人家了,情谊虽深两人身上又都背着病,行路是有困难的。

老父亲总是天亮就从村头的张三家出发,独自一人慢慢地走到东街的张大家,几年下来两老也互相有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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