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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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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映儿将手里的香囊送出以后,也不多留,踩着小碎步便又走了。瞿钰低头看着手里的小玩意儿,淡淡一笑,将其收入袖内,转头踏入明德殿中。

守门的小太监早已进门通报,婢女迎上来,和公主殿下行过礼,领她往偏殿去。

明德殿内也同样是南北中轴为设,左右对称,像是座小皇城。瞿钰对这地方倒也不陌生。穿过门,听有琴声铮铮,便遣退前头领路的婢女,自行推门进去。

太子瞿聃这正坐榻前,置琴于膝头。他下朝后早早脱去了一身官服,换了件浅青色的宽袍。

两侧门窗打开,屋内垂下白色纱帷幔随风而动,青年那一头长发随性垂散,手抚琴弦,起转往复。他早已注意到来人,但指尖未停,只是抬起头来,与自己的妹妹相视一笑。

瞿钰很早以前便总觉得,如若皇兄不做太子,也许也会成为天下独一无二的琴师。然而这天底下琴师总归是不嫌少的,可太子却只有一位。

一如帝王。

只可惜,他始终都未能尝到做帝王的滋味。皇兄当年去世时才三十岁,在瞿钰的记忆里仍是他那张未老去的容颜。不知某日,瞿钰忽惊觉自己竟比皇兄更为年长,才掰着手指,恍然意识到失去对方后已过了许多年。

自己当年一败涂地负了一腔热血,小侄儿的遭遇,也让她在重新面对皇兄时生出愧疚之心——她终究也负了他的托孤之愿。

瞿钰进屋后自始至终都未开口,只是静站在那儿远观着她皇兄弹奏。待一曲终了,她才走上前去,侧身跪坐到兄长身边:“哥哥的琴技愈发精湛了。”

瞿聃将琴递给身侧侍从让其放好,揽着瞿钰肩膀拉她起来:“你今日有这般耐心听我将曲奏完,也是难得。”

“高山流水自有其意境。听听总不坏吗。”

“我琴音内可没有高山流水之悠远豁达,有的只有这皇城一方天地,抬头唯可见的南雁北回。”瞿聃随口一句自哂,说完后,自知有所不妥处,但因面对的是自己妹妹,就没有多加解释,只是转头又用家长里短的寒暄盖了过去,牵了瞿钰的手往桌旁走。

侍从们已经在布菜了。

“我下朝以后一回来便听说你要来一同用午膳的消息。本来你皇嫂也想一道来陪你的。只不过近几日她自开春后身子略有不适,怕染给你,便特意叫我好好陪陪你。”

进来时见过那些女医,瞿钰自是知晓多半皇嫂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只是他人殿内的事不好明问,方才遇见周映儿了,便没有多探听这些。现在由皇兄的嘴里吐露出这些,倒是无所谓了。

“皇嫂可还好?”

“略染风寒,无需挂念。”

兄妹二人在桌旁落座,开口时聊得也是些家长里短。来之前瞿钰打好许多腹稿想在这一别经年后告与兄长,可当真正坐在这桌前,与他一同用膳时,许许多多话却到了嘴边又都消散了。她只是认真仰着头,听皇兄一言一句温柔淡然慢慢与他开口。

他为她斟茶,又替她夹菜:“再多吃些这个,你最喜欢吃鱼,我特叮嘱厨房将刺挑干净了料理。”

又说:“这一两年你长高的好快,说不定假以时日你这丫头长得要比哥哥还高了。”

瞿钰望他脸上笑容,眼眶一热,低下头去闷声不响吃着碗中饭菜。这诸多兄弟姐妹里,她的太子哥哥是性子最为温润和雅的,不好与人相争,不喜权谋暗斗。就是这么真,这么善的一个人,却偏偏在最好的年华里遭人暗害,连死因都追究不清。

瞿聃侧眼扫过妹妹面容,沉言片刻,放下碗道:“妹妹可是因我搬出帏宁宫后过得还不习惯,今日特来找我的?”

瞿钰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那青年便伸过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你我同处内朝,离得也不算太远。你若想我了,也可以和今天一样来这儿看我和你嫂嫂。没什么好不习惯的。”

“我知道。我也不什么小孩子了。”

“是呀,我妹妹都是要及笄的人了。”瞿聃又笑,他一笑,眼中那似水般柔情也就慢慢透出来,“待到及笄之后,父皇母后恐怕就得操心起驸马的事。还不知道谁家的少年郎能配得上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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