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饮一啄-1（2/2）

“东、东阳，我想先……”趁着沈东阳吻他的锁骨，蔺青梧试图开口，但很快沈东阳又重新用唇舌堵住他的话头。

他当然愿意和沈东阳亲热，他也习惯于此，可是此时此刻，他更想先把决定告诉他，他也以为沈东阳在乎这个决定。

可是，沈东阳好像更在乎此刻，他热情地拥抱着蔺青梧，抚摸他的身体、他的枝干。蔺青梧做不到真正地推拒，沈东阳的爱抚便更加热烈。

空气中飘荡了太多的酒精分子，蔺青梧热得上头。眼看着沈东阳解开他的皮带，蔺青梧慌忙地捧起他的脸，费力地控制他的行动，说：“东阳，我想……”

“你不想，是吗？”沈东阳失望地问。

听罢，蔺青梧的心里咯噔了一声，连忙否认：“当然不是。可那真是很重要的事，我想先说出来。你听了也会很开心的。”

“如果说或不说都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为什么非要现在说？”沈东阳向他探身，另一只手迅速地解开皮带。

蔺青梧的后腰发紧，背上僵得发酸。

“是重要的事情吗？重要到，你连碰都不愿意让我碰了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愠意，不等蔺青梧回答，再次吻到他的唇上。

蔺青梧躲无可躲，更没法回答沈东阳的质问。他找不出任何理由拒绝沈东阳的求欢，可心上的事没有机会说出口，总让他心不在焉。

沈东阳明显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动作越发专注，好像要通过纠缠将蔺青梧的魂也拉回来。

在习以为常的愉悦到来前，疼痛先一步将蔺青梧分裂。他很快将记挂在心里的事抛之脑后，只想着如何忍受撕裂的疼。

沈东阳抱着他的肩膀，一遍一遍地说爱他，求他不要离开。

蔺青梧几时说过要走，心尖上的疼和身体的痛交叠，酒精随着呼吸融化在血液里，他昏得难受，眼眶忍不住溢出泪来。

“舒服吗？”沈东阳抹走他的泪，注视着他的眼，“青梧，舒不舒服？”

蔺青梧说不上来，他感觉自己的大脑、身体都是混乱的，所有的知觉都是无法描述的。

“东阳……”蔺青梧看他满头大汗，脱力地笑了笑。

见他笑，沈东阳也笑了。他拥紧蔺青梧，在他的耳边喘着气说：“青梧，我爱你。我爱你。”

蔺青梧疼得张大双眼，望着屋顶的吊灯，眼前一片晕眩。他企图寻找一丝能让自己忽略痛苦的舒适，但晃动的灯盏让他找不到稳定的光明。

忽然，蔺青梧感觉到颈侧有丝丝刺痛，余光瞥见沈东阳在往那里亲。他不希望再留下吻痕，立刻要推，可沈东阳发现他的反抗，非但没有松口，反而在禁锢他的同时，吮吸得更加用力。

“青梧，我爱你。”沈东阳打开他的身体，目光中充满了着迷。

因为太疼，蔺青梧后来几乎晕过去。但他没有，他定定地望着那盏吊灯，望得视线里有重影。

沈东阳抱着他，他的皮肤一点儿也不冷，可是疼痛让冰冷由内而发，他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颤抖，最后忍不住说：“我先去洗个澡吧。”

“嗯。”沈东阳懒洋洋地应着，过了一会儿才松开他，又在蔺青梧坐起后，亲了亲他的肩头。

蔺青梧看他的脸上写着慵懒和满足，淡淡笑了笑。他亲了一下沈东阳的脸，起身往浴室走。

身上虽然光着，脚上的袜子却没脱。走往浴室的途中，蔺青梧把袜子脱了，丢在地上。

蔺青梧关上浴室的门后，想了想，把门反锁。

才走到镜子前，蔺青梧便看见颈子两侧明显的吻痕，格外显眼。

他凑近看了看，估摸着这些痕迹没有三四天不会消除，忍不住心烦。

以前，蔺青梧之所以不希望沈东阳在和他亲热时留下痕迹，担心被梁涣兮发现是原因之一。此外，就算被别的人看见了，蔺青梧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现在痕迹这么明显，蔺青梧只庆幸是冬天，出门还能戴个围巾遮一遮。而如果在家里，蔺青梧只能忍着被梁涣兮看见的困窘了。

现在，虽然梁涣兮已经接受他和沈东阳在一起，可是蔺青梧心想：就算是在普通家庭里，父母亲热完后，应该也不会在这么明显的位置留下痕迹，被孩子看见吧？

蔺青梧无奈极了，他想着，以后他们一起生活，千万不能再让沈东阳这样。

正这么想着，蔺青梧突然听见开门声。

他吓了一跳，看向反锁的门锁。

沈东阳像是开门，但发现打不开后，便放弃了。

蔺青梧盯着门把看了片刻，心脏砰砰直跳，犹豫着是不是该把门打开。他忍着刺痛往后面摸了摸，见到指尖留有些血，心里吁了口气，最终没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