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扣、扣——”
何言宴敲开书房的门,端着一杯水晃悠进书房,他抬手喝了一口随手放在莫扬的那张黑色办公桌上。莫扬的办公桌也是乱得够可以——两平米还多一点的办公桌竟没有一点空余的地方,何言宴的那杯水就只能委委屈屈地缩在文件中间那一小块稍微平整的文件夹上。
“哥你怎么还不睡?”何言宴打了个哈欠坐到办公椅上,眼角还隐隐泛着泪光,“我都睡一觉醒来了。”
“我刚忙完,正打算去睡。”莫扬把手上的照片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怼平整收回牛皮纸袋里,看向何言宴,“你在干嘛?回去睡觉,现在才两点。”
何言宴瞄了一眼照片,暗红色的场面很是有冲击力,血腥味似乎能透过薄薄的纸片传出来,他忙不迭地撇开了头,“我来看看你怎么还没睡。”
“有案件还没着落,想琢磨琢磨思路线索,正巧审讯室的人问出了一点东西。”莫扬转了个话头,“我现在也要睡了,你赶紧回去睡觉。”
何言宴“唔”了一声过去帮莫扬整理资料,但是何言宴可能当上位者当久了,做这些难免笨手笨脚和磕磕碰碰,起身时还不小心带倒了水杯,温热的白开水瞬间就浸透了那份死者资料,何言宴连忙捡起水杯去收拾资料,却没想抬手间长长的睡袍袖子又把其他文件带到了地上。莫扬深吸一口气,一手按着额角,看着这个大型灾难现场,不忍直视。
何言宴知道自己办了一件破事,瞬间蔫了,掩耳盗铃似的插兜站在一旁。
莫扬把何言宴赶到旁边,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对着何言宴暴躁地数落:“让你去睡觉不去睡觉!尽帮倒忙!还和莫韭菜一样碍手碍脚!”
拿着水杯站在一旁的何言宴对他投以无辜的目光。
莫扬和何言宴对视了不到半分钟就败下阵来,任劳任怨地把撒了一地的水渍擦干净,把资料摊在通风的地方晾干。等到他收拾完一切的时候都凌晨三点半多了,莫扬“啪”地关上灯带上门,把捧着水杯一直在他身边打转的何言宴撵去睡觉:“滚去睡觉。”
这次何言宴终于不再无视莫扬的话,拐去厨房装了杯水,乖乖地回了客卧。
其间还不小心碰到了莫韭菜的猫窝,电光石火间又被莫韭菜挠了一下,莫扬在后面看得皱了皱眉,心里盘算着找个时间一定要把莫韭菜爪子上的指甲给剪了,顺带再剃剃毛。
睡得正香的莫韭菜浑然不知自己的铲屎官心里正在盘算着剃它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爪子毛,只是觉得脊背一凉,白色的毛毛慢慢炸开来,像是一个蓬松的球。
可惜莫扬是个莫得感情的铲屎官。
莫扬面无表情地盯着莫韭菜一会,而后冷漠地转身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后莫扬用毛巾囫囵擦着头走出浴室,习惯性打开柜子刚要拿出吹风机,手在抽屉口顿了一下,想了想又关上了柜子,复又拿起他方才扔在柜子上的毛巾擦头发。他扱拉着拖鞋回到卧室,此时正值夜半,东城也笙鼓将歇,入夜时的璀璨虹灯只剩稀稀拉拉几盏,莫扬拉开落地窗走到阳台,大抵是随着热闹尽歇也带走了白日里的温度,外面的冷风吹得莫扬一个激灵,他顿时没了继续在阳台待着的兴趣。他退回房间拉上遮光帘,把暖气又调高了几度,放一杯白开水在床头,最后才蹬掉拖鞋把自己甩上了床。
他伸了个懒腰,靠在床头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晚上他在书房里看到的现场照片。
破棉絮似的烂肉藕断丝连地拖在地上,红得发黑的血液漫过这滩烂肉,血液的尽头是一具穿着昂贵西装的无头男尸。
这件西装是凶手送的吗?他们是什么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才会亲密到送对方西装?
莫扬从床头滑下来,把脸埋在枕头里蹭了蹭,拉高被子盖过头顶,黑暗和温暖瞬即把他包裹起来,困意涌上大脑,莫扬彻底睡死了过去。
翌日早晨。
只听“啪嗒”一声轻响,闹钟转到了指定的时间,尽职尽责地开始吵醒它的主人,声音尖锐得像要揭开房顶一窜冲天,莫扬不满地哼哼两声,直往被子里钻。
奈何这款闹钟当初上市的广告词就是:您还在为睡懒觉而错过几个亿吗?××牌闹钟解决您的赖床症!
闹钟响了两分钟还没有人关,于是系统设定的程序开始运行——声音渐渐拔高且渐渐偏向鬼畜,底下的两个轮子转了起来,在房间地板上疯狂乱窜。
莫扬仍然在床上挺尸,等着莫韭菜过来踩他再起床。他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莫韭菜每天早上惯例地溜进来踩踏铲屎官,倒是等到了何言宴。何言宴怀里抱着吃饱喝足就忘恩负义的韭菜大爷,弯腰捡起犹如癫痫发作的闹钟关掉,掀开莫扬的被子扒拉莫扬的头发:“哥,要迟到了。”
“没大没小。”莫扬没好气地拍开何言宴的手,而后伸出两个爪子揉吧揉吧莫韭菜豆大的脑袋,控诉,“没良心的,有奶就是娘。”
莫韭菜慢条斯理舔舔爪子,抖了抖耳朵表示:只要给我吃的,谁做我铲屎官都可以。
这么多年以来,莫扬早被莫韭菜这个小没良心的磨出一个千锤百炼的铜墙铁壁,被莫韭菜日常嫌弃到麻木。他麻溜地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火速刷牙洗脸,抓起钥匙冲下楼还不忘回头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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