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林岁想不通（1/2）

住院期间许多人想来看林岁，也不乏媒体想要来采访，爷爷摆摆手拒绝了，他直言他孙子救人求的不是生病了还不得安宁的。

爷爷从他醒后就没有好脸色，一直堵着口气，也不跟他说话。

林岁知道这次是真的让爷爷担心了，也不多言，只是很乖地让做什么做什么，实在是听话。

林岁尽量把爷爷带来的食物吃完，爷爷站起身收拾着桌子，走到门口的时候十分生气地“哼”了好大一声。

林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取了一张面巾纸擦了擦手。

等爷爷回了房，还是不愿意正眼看他。

林岁捏住爷爷的衣角，说什么都不肯放。

爷爷只得坐下。

老人家脸上皱纹多，眼袋垂重，一头白发里只有零星的几根黑色，他皱着眉头，眼圈有些泛红，嘴角微微往下拉，脸上斑驳的皮肤颤了颤。

林岁看了心里难过，连忙握住了爷爷的手，惊慌地道歉。

爷爷抽回一只手，手背往眼睛上捂了捂。

“林岁啊，那时候你在想什么呢？有想到爷爷吗？你害不害怕？”

爷爷用手抹掉了眼泪，眼周一片湿润。

林岁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爷爷很悲伤地看着他，眼泪滴到了衣服上：“岁岁，你小时候父母不合，把你送到我这里，咱爷孙俩相依为命，你奶奶走得早，我操持的她的葬礼，亲手送走了她，你也要我操持你的葬礼吗？”

爷爷的语速越来越快，越到后头情绪越是激动，他生气地拂开林岁抓住他的手。

“你要救人，为什么就不能保护好自己？你知道我听到那些人说刀子扎到你肚子里去了，他们说你在医院，在ICU，下了病危通知书，还要让我签字。”

“这辈子我为你签了那么多名字，小时候的家校联系手册，我写得认认真真，可是那病危通知书上的名字，不是认认真真就那么好签的。”

爷爷说到最后，声音不知道是太轻还是太重，竟越来越模糊。

林岁闭上眼睛把眼泪逼回去，他努力平息剧烈起伏的胸腔，再次伸手去抓爷爷的手。

爷爷的手干枯细瘦，似乎只剩下一把骨头，上面的皮肉松垮，指甲修剪得很短。

这次爷爷没有甩开他，只是稍微用力地拍打了一下林岁的胳膊。

“小子，但爷爷没白教你，是个好人。”

林岁出院后住到了爷爷家。

绪绪在那之后特别爱粘着林岁，他有些时候想起来就要哭一哭，抱着林岁蹭一脖子的眼泪鼻涕。

林岁无奈，绪绪又赖着不肯走，只好一见他瘪嘴就说起寒假作业。

绪绪特别爱学习，只是小孩子难免贪玩，在林岁时不时提醒绪绪的寒假作业写得飞快，之后的时间两人偶尔去图店，林岁牵着绪绪，绪绪提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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