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1/2）

温暖的阳光从窗格中照进来，透过云形格栅在地上投射出一朵朵好看的祥云。

千川感觉到阳光洒在身上的温度，缓缓睁开眼睛，他眨了眨眼，惊觉自己竟然睡在皇帝的床上！

他猛地起身，却因为昨夜高烧的缘故而全身无力，勉强撑住身子，晃晃悠悠地走到他平日睡的软榻上，却没有找到他的衣服。

千川扶着额头，正要再找，忽听外面有响动，他赤身裸体，情急之下又钻回了皇帝的被窝。

他上床的时候从床边看到了自己的佩剑，随手抓过来按在剑柄上，他绷着脸等了一会儿，听出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只有成渊一个人的，才放下剑，把自己脸以下都埋进被子里。

“影卫大人，我来给您换药了。”

千川稍微抬起头，打量了一下捧着药和绷带的成渊，这才翻了个身趴到床上，冷冷地“嗯”了一声。

成渊只掀开了他上半身的被子，给他重新上了药，换了绷带。

药是皇宫里顶好的伤药，千川的伤口已经慢慢收了口，开始结痂。

他受惯了伤，一动不动任成渊又是清洗又是抹药，等到背上的伤都处理好了，成渊要去把盖着他下半身的被子也掀开，他一个起身猛地攥住成渊的手腕。

成渊被他吓得后退一步，可手腕还被千川抓着，挣脱不得。

“您这是……”

千川放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拒人千里的态度让成渊有些害怕，成渊把他的拒绝归结为他的难为情，他一脸担忧地放下另一个白瓷小瓶子，“那这瓶药我给您放这儿了，您要是自己够不着再叫我。”

千川听他语气和善觉得他也是好意，有些后悔突然动手，但仍只是点了点头，回了一声“嗯”。

成渊想让他自己上药，便转身要退出去，千川叫住他，“成渊大人，能不能麻烦您给在下送件衣服过来。”

“哎呦瞧我，”成渊又折返回来，从皇帝的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来，“陛下上次命织造坊给您做了好几套呢，我都放这儿了。”

他把衣服放到床边，忽然带着些同情地往千川**瞟了一眼，“您自己换吧，我出去了。”

他刚出殿门没多久就等来了上朝回来的皇帝，看皇帝的面色不错，赶紧迎了上去，问道：“陛下，那位影卫大人……给什么封号啊？”

段泓之一头雾水，“什么封号？”

成渊心中思索，若是皇帝只是一时新鲜，没想着留人，他问这一句可太多嘴了。

他的笑容有些僵硬，“您床上不是留了人，奴才这才寻思着……”

“千川？”段泓之这才反应过来，脸色竟有些薄红，“不是，我俩什么都没干。”

他下意识地开口解释完才觉得不对，“千川还生着病我能干什么？你怎么伺候的？”

“奴才……”他知道自己误会了，也闹了个红脸，“刚给影卫大人……送了……药。”

段泓之大步进了内殿，刚踏进门，已经穿戴整齐的千川就跪下向他请安，“属下见过陛下。”

他的神情严肃，跪姿标准，手里还拿着剑，俨然一副随时能上阵杀敌的模样。

段泓之没空管成渊，挥手让他出去了。

他上前扶起千川，“怎么不叫主人了？”

“在宫外是为不惹人注意才屈尊陛下，回到宫内自然还要叫‘陛下’。”

“是吗？”段泓之拉着他坐到床上，边说边解他的衣服，“你昨晚可是抱着我叫了一晚。”

他没说叫的是什么，可是千川心中早默念了无数遍的主人，自然心虚，他耳根都泛了红，又被主人脱了外衣里衣盯着他的背看，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段泓之仿佛感觉不到他的窘迫，按了按绷带的边缘，补充道：“还让我摸你，不摸就闹。”

“……”

段泓之看过了他后背的伤，又把衣服给他穿回去，摸摸他发烫的耳尖，一只手摸着他的额头，“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叫主人也行，叫泓之都行。”

他们两个的距离实在过于近了，近到千川稍微动一动就能碰到他主人的脸颊。段泓之还嫌不够，直接用自己的额头抵上了他的。

千川脸色爆红，两只手抵上段泓之的胸膛却又不敢真的用力，“主人……”

“好像是退烧了。”

段泓之知道他难为情，捉住他的两只手，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正色道：“你受伤，我绝不怪你，我会照顾你，但你若是瞒我，”他咬咬牙，“那你就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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