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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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犹抱琵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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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没问出来,回去怎么交代?”

说话的女子穿着紫衣窄袖便服,低头冷冷的瞥一眼地上的尸体。

另一人是个男子,穿着同样的衣服,屈膝蹲着,伸手检查尸体。

花颜的衣裳尚且艳丽华贵,脸上身上的寸寸肌肤却布满溃烂的红疮,交错映出青黑斑驳的肤色。

那男子神色却如常,一边翻着她的衣裳里外,一边同女子讲话。

“已经问出谁下的毒,问了些什么,也不算无功而返,你不要太过苛求了。”

“问出江雪容有什么用,先生说了不能动她。”女子冷哼一声,“若不是你急着让她死,我能撬开她的嘴。”

“行了行了,知道你的招数,屋子里都搜过了吗?”男子站起身来,回头看着尸体,劝慰道,“这般死相都没说,等你慢慢严刑逼供要到什么时候。”

他回过头凑近几分,压低声放慢了语气,“别忘了先生交代的,速战速决。”

女子偏头转开了身,懒得理他这些话,“搜了屋子,虚春的解药是没了,其他没什么多的少的。”

“行。”男子直起身,掏出两个瓷瓶,依次倾倒在尸体上,液状的药物方融合便霎时冒出一小簇阴火,随即迅速的在尸身上蔓延开来。

华裳破碎,衣上的牡丹一点一点的被火焰吞噬,血肉白骨烧得滋滋作响,顷刻之间燃成了灰烬。

空气里散出浓艳的花香味,这味道在灼烧之下愈发芬芳沁人。

而这味道的主人,已化作一摊冒着细烟的齑粉。

——窗外,关凛之双脚皆半只悬空,一半的背贴在窗边侧柱上。眼边的窗纸早早用手指捅破些许,偏头几分便将屋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他身形高大,却轻易混入静寂无声处,岿然不动,甚至带着不感兴趣的神情看完了全程。

以屋内人的功力,根本不会察觉到窗外曾有人驻足。

敲门声响起,是闻香楼的邱妈妈带着两个丫鬟。

关凛之不再多留,脚底一转两臂一展,整个人倾悬于半空之中,他飞快地踩着落脚的那圈木雕,顺着来时路回到雪容房间的窗子之外。

他身形一转,径直对着大开的窗口直起身来,把屋内的如月雪容都吓了一跳。

奚砚时没被他吓着,倒被两个姑娘吓得不轻。

关凛之没对他吓人的举动有任何表示,兀自翻窗进来走到桌边坐下了。

“你走路没有声音的吗!”

如月还没缓过来,奚砚时已经翻了个杯子替他倒茶,脸上不自觉的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看得怎么样,好看吗?”

关凛之看他,“一般。”

如月雪容皆投来目光。

奚砚时知道他话少,主动循循善诱,“不是雁知秋?”

关凛之摇头,“一男一女,穿得一样。”

奚砚时:“他们为什么要杀花颜,尸体呢?”

关凛之:“奉先生之命,速战速决。尸体,他们用药烧成灰了。”

如月雪容不同程度的睁大眼睛,如月更是手捂在嘴上发出一声惊讶的吸气声。

奚砚时没什么反应,接着问,“他们问出什么了?”

“江雪容。”关凛之慢慢说道,“但先生说,不能动江雪容。”

江雪容愣住了。

不能…动她?

奚砚时垂眼思索,很明显的停顿了一会儿,关凛之稍稍侧过上身,面向着他,很有耐心地边看边等。

奚砚时喃喃,“奉命杀花颜…雪容不能动…”

关凛之看着他,一字一句补充道,“花颜上过燕九寒的床,不合情理,杀她,有备无患。”

“一个哭包会风流一夜,是不合情理。”奚砚时被他这么一说,毫不克制的笑弯眼睛,“我猜是青楼女子索求无度,热情放浪,竟拉着无知少年春宵一夜。”

关凛之听他胡说八道,竟然回他,“嗯。”

甚合情理。

“……”雪容仍然不明所以,欲言又止。

奚砚时收了笑,回看她一眼,顺嘴往下说道,“所以借她生病杀她,是为了让她的死顺理成章。却没想到病得蹊跷,是雪容先来一步。”

“不动你应当是为了百里奚这条大鱼,你忘了?”

雪容心中感到有些古怪,觉得先生给百里奚的面子太大了,却又想不通其他原因,不得不承认这就是最有可能也最合理的解释。

她缓缓点头,嗯了一声。

奚砚时见她一双细眉仍旧没展平,安慰道,“放心,你不足以成为威胁我的把柄,最多就是能推进我们合作的一个礼品。”

这话是保江雪容的关键,只不过让奚砚时直接以“你我”随意出口,听着格外伤人。

如月抿紧了嘴,下意识的朝江雪容看过去,生怕她眼里多出一点悲郁。

还好,没有看见她变得难过或低落。

反而撞见了江雪容的一个笑。

那种释怀不少的,带着少女欣喜的一个浅浅笑容。

转瞬即逝。

她听见她说,“那就好。”

哪里好了,一点都不好,她根本一点都——

挪不开眼睛。

真羡慕百里奚,如果她有这样与她亲近的机会,还去什么月华顶啊,回去成亲过日子不好吗?

不过她又庆幸,百里奚虽然讨厌,却是个没有非分之想的好人。

如月这么一想,撑着下巴歪着的头一时间忘记收了回来。

“看什么呢?”

雪容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丢魂一样。”

“啊?什么?”如月手一松,脑袋重重一点,手忙脚乱的直起身子,“没有啊,什么看什么。”

稳过神来,桌边已经人去空空,如月呆了呆,“他们怎么消失了?”

“他们走了,你也赶紧回去。”雪容收拾桌子,“百里公子点我的牌子,你在这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如月不解,“他们不是走了吗?”

“关大哥从门走的,哥哥从窗走的,他们还要回来。”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一张床怎么睡?如月急哄哄地,“那他们睡哪儿啊?”

“应当是明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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