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ersection（1/2）
许天欢一病就是一个星期，颜天扬一照顾也是一个星期，期间善九男团的各位团员还轮次来看望他，水果烤串一样不落，搞得许天欢都不想好起来。这回真不是他矫情，是他实在病得太厉害，说不出话下不了床，上个厕所都得颜天扬扶着，他一般不生病，一生起来就容易要了他命。
周末省城的比赛就开始了，还好善德这一轮被轮空了，但是9中得比，许天欢逼迫着自己喝水吃药，硬是在周五晚上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颜老师，”许天欢盯着正在给他批改试卷的颜天扬，“明儿咱去省城吧。”
颜天扬头也没抬，冷冷地说了一句：“不行。”
“颜老师！”许天欢挪到他跟前，嗓子还没好，声音跟破锣似的，“去嘛……单阳要比赛啊，我想看……”
“你知不知道你用现在这个声儿撒娇有点儿瘆得慌？”颜天扬抬头瞟了他一眼，“你病成这样还想往省城跑？”
许天欢自知说不通他，便把桌上的卷子一扣，抬起腿跨到颜天扬身上和他脸对着脸。颜天扬被他的举动惊了一下，怕他没坐稳掉下去，连忙伸手托住他的腰。
“你什么意思？”颜天扬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咱去呗……”许天欢搂住对方的脖子，讨好地把身子往上贴，“颜老师……”
颜天扬挑了挑眉毛，许天欢还在他身上蹭，他要是再没点儿反应就不是个男人了。因为许天欢生病，颜天扬学校都没去，天天守在床边伺候着，心里又是心疼又是上火，嘴角都起泡了，现在许天欢稍有些好转就骑到自己身上来犯贱……
“你给我安分点儿……”颜天扬嘴上虽然这么说，手却不由自主地往他大腿上移过去，“下去。”
许天欢一看有戏，连忙往前挺了挺，彻底地擦枪走火：“哥哥，明儿陪我去省城，今儿你想干嘛都行。”
颜天扬眼睛一亮：“干什么都行？”
许天欢狠狠点了两下头。
“好啊，”颜天扬勾起嘴角笑了，顺手从书堆里扯出一本习题，“把这本书做完，做完了明儿我就带你去。”
“我日——”许天欢大骂，“猪崽子你太他妈损了啊！”
“做完就去，做不完，”颜天扬狠狠掐了对方大腿一下，“反正我陪着你，一直陪到你做完。”
“颜天扬我当年就应该把你扔给王虎彻底不管你！”许天欢暴躁地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对方死死扣住，“你快放开你爸爸！”
“爸爸，”颜天扬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你看你都好了，咱先做做准备运动……活动开了你再做题。”
“我去你大爷的颜天扬！”
“我们一起加油哦……”
“我滚你大……爷……”许天欢被颜天扬抱起来压在了新买的书桌上，“轻轻轻轻点儿……硌得慌……”
许天欢又出了一身汗，这么一折腾似乎把病给完全治好了，他把头靠在颜天扬胸口上，听着对方的心跳，突然想到了谭林跟他说的事。
“哎！”许天欢说，“那个，黑二的事儿，你讲讲呗？”
颜天扬靠在枕头上抽着烟：“讲哪段啊？”
“你们还有几段儿啊？”
“这么说吧，”颜天扬盯着天花板，“按道理来说黑二跟我是不会接触的，毕竟他的业务和我的业务范围没有交集，交集你懂吧，就是interse——”
“懂懂懂！快讲正事儿！”
“之前我那个死了的爹在王虎的场子里赌博，惹上了黑二，我去的时候正好撞见，当时我俩就干起来了……不知道是谁
在墙脚立了把铁锹，我直接朝着他腿抡了过去。”
“然后就断了？”
“没，”颜天扬摇了摇头，“我见没断，就又抡了一下，这才断了。”
“真狠啊……”
“你知道当时我爹说什么吗？”颜天扬苦涩地笑道，“他说，这是我儿子，你们找他要钱。”
“然后你给你爹也抡了一棍？”
“我不打他，我从来没打过他，但也就是那次我知道了被我打断腿的是黑二，也因为这事儿，我被王虎给盯上了。”
“孽缘啊孽缘……”
“然后我就和他再没交集了……跟着我读一遍interse——”
“滚！”
“他想动我，但是碍着王虎的面子他不敢，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所以很有可能，”颜天扬顿了顿，“上次那场车祸，很有可能是他干的。”
许天欢也是一愣：“你这么一说，事情倒是能串起来了……不过我觉得吧，咱还是按兵不动，让警察先收拾。”
颜天扬惊讶地低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拍了下他的脑门：“你现在这么乖了？一点都不许天欢了。”
“我一直都乖的，”许天欢在他胸口蹭了蹭，“所以明儿带我去省城吧……”
颜天扬终归是拗不过他，最后还是给单阳打了电话，问他们的大巴还能不能坐人。运气极好的是，大巴还剩了几个空位，有一个已经被薛爻占了，剩下的留给许天欢颜天扬没有问题。
“你一定提前跟教练说好啊，”颜天扬在电话里万般嘱咐，“我媳妇儿嚷着非得去看，别到时候没座儿。”
俩人一直都没提买新车的事，许天欢因为上次飙车和车祸留下了点儿阴影，颜天扬虽然不说，但也是万分不想许天欢再骑摩托了，所以俩人现在出行全靠打车或者腿儿。
周六早晨，许天欢和颜天扬赶到九中门口的时候，大巴里已经坐满了人，俩人上车一眼就在最后一排找到了单阳和薛爻。
“来，”单阳拍了拍旁边的两个空座，“给你俩留的。”
“坐满了啊……”许天欢看着车里唯一的位置问道，“不是说还剩了几个吗？”
“体育部还有几个人要来嘛，”单阳解释道，“你们……上来的时候没看到陈皓霖？”
“啊？”许天欢连忙转身往前面瞟，果然陈皓霖正趴在椅背上满脸幽怨地看着他，“耗子！飞鸟呢？”
“我就知道你把我忘了……”陈皓霖自顾自地叹气，“欢欢，我失望透了。”
“滚！”许天欢笑骂道，“飞鸟呢？”
“他去公安局了，”陈皓霖见俩人面色一滞，连忙解释，“不是那个事儿啊！是他户口的事儿！要往京城递材料。”
车子发动了起来，颜天扬让许天欢坐在了里面靠窗的地方，许天欢就把脑袋贴在窗户上眯觉，虽然感冒好了大半，但吃了药还是困。颜天扬把手绕到他身后，挡在了他的脸和玻璃之间：“别着凉。”
“好贴心哦……”许天欢靠在他手上呓语，“还不如直接靠你身上……”
颜天扬笑了笑，轻轻拨动许天欢的肩膀，许天欢顺势往这边倒，最后斜趴在了颜天扬大腿上。
“你俩注意着点儿，”单阳小声说，“车上这么多人呢。”
颜天扬轻轻摸了摸许天欢的脑袋，轻笑道：“没事儿，让他睡会儿……昨天硬是闹着要来看你打球，拦都拦不住。”
“啊，这么说我还有点儿感动，”单阳也低头瞅着许天欢毛茸茸的脑袋，“他现在是真喜欢上羽毛球了。”
“嗯，”颜天扬点了点头，“你多教教他，他私底下可崇拜你了。”
“是吗？”
“刚开始打那会儿，”颜天扬眯着眼睛回忆着，“信誓旦旦地跟我说，必须把9中的王牌给拿下了，只有这样他才能算得上厉害，如果连隔壁学校的都打不过，他也没希望在全国有什么好成绩。”
“那真是抬举我了……”单阳淡淡地笑道，眼神坚定，“放心吧，在省城，我不可能输。”
开车不到十分钟，陈皓霖就一脸阴郁地跑过来和颜天扬前排的球员换了座位，他扭着身子盯着他们，眉眼间尽是哀怨。
“怎么了啊前同桌？”单阳觉得好笑。
“你说你们都成双成对儿的，”陈皓霖压着声音说，“还把不把我当自己人了？”
“你纠结这个啊哈哈哈，”单阳笑道，“我也没想到你要来看我打球啊。”
“谁看你了？”陈皓霖嘟囔道，“我这是代表9中的足球队来驻场，我稀罕看你似的……”
“9中足球队有我呢，”颜天扬忍俊不禁，“我是副队长，要代表还真轮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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