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下）（1/2）

裴弛回了教室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也不敢看贺璟，就那么低着头，指甲互相抠着，胡思乱想。

他一定听见了。

他会觉得很恶心吧。

怎么可能有人知道我是gay之后不觉得恶心呢。

裴弛越想越绝望，把桌面上的演算纸捏得咔嚓作张。

贺璟瞟他一眼，递过来一支笔，“写吧。”

裴弛懵了，抬头看他，他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发颤。

“你不是想写纸条吗？”贺璟说，“没有想说的吗？”

想说什么？说我是gay吗？还是算了吧，裴弛转移话题，“今天的事，谢谢你。”

“不说吗。”贺璟冷哼一声，把裴弛半边身子都哼僵了。他语气有点不好，气急败坏地说，“你不说我说。”

然后就把裴弛手里的演算纸拽了过来，纸张边缘划过皮肤，有点疼，裴弛的手都不知道改往哪里放了。

贺璟大手一挥就写。

[你是gay吗？]

裴弛看到他写下英文的第一笔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等到贺璟把纸条放到他面前时，他彻底心如死灰。

果然，他语气那么不好，一定是觉得恶心了。

见他呆愣着，贺璟问他，“是吗？”

裴弛心虚，抠指甲抠得更用力了，半天才点点头。

贺璟把纸条又拽了回来，接着写。

[那你和那个男的是怎么回事？说实话。]

裴弛不想说，可贺璟一直盯着他，看得他无处可躲，连摇头都不敢。

他把笔从贺璟手里拿过来，可是握不住，手抖得一塌糊涂。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多一个人知道而已，他怎么就能这么害怕。

贺璟帮他把笔扶好，再把演算纸在他桌子铺平，说，“写吧，没事。”

真的没事吗，裴弛把笔握紧，慢悠悠地写，贺璟就在旁边等着他，看他泛红的指节，看颤抖着的笔尖。

终于写完了，贺璟等不及他再慢悠悠地递过来了，一把把纸条扯过来，等他看完那些七扭八歪的字，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裴弛一直都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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