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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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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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常明瑾感觉到身边的温暖离开,缓缓睁开眼,正看到裸着背的赵志德在穿裤子,白天看得清楚,他好像是瘦了些,还有了一点肌肉轮廓。

赵志德感到常明瑾的手抚在他背上,知道他醒了,那只手转而就捏在他屁股上,狠狠掐了一下。

“喔!”

“你有坚持去锻炼,为什么屁股还这么软?”

“老坐着呀……”

赵志德提裤子的时候,得稍微撅一下,才能把卡在裤裆的一大包兜进去,这个动作在常明瑾看来又蠢又色。

“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我都听见有人进店里了,你还不快起?杨尧一个人要忙死了。”赵志德打开常明瑾的衣柜,挑出一件最宽松的穿了,仍是绷在身上,转过身让常明瑾看他的滑稽样,“你以后不许撕我衣服啊。”

常明瑾伸手掐在赵志德胸前小点点,“我乐意。”

赵志德“哎呦”一声,隔着被子回手拍在常明瑾屁股上,而后又抱上去,埋在他脖子里,“你起不起起不起起不起……”

“烦死了!”

赵志德摸了一把常明瑾的脸,“我先回家换衣服,下午要把一个PPT做完,晚上再过来。”

“你爱来不来。”

常明瑾那小店的位置在胡同巷子里面,就算是客流量最大的时候也没有多大,属于一个人稍忙俩人就闲。下午两点多以后,趁着店里没人,常明瑾就把杨尧叫到了一边。

在生意重新开张的这些日子里,常明瑾观察到杨尧非常细心也非常耐心,便把一些资料整理的工作交给他。樊华拿来的情报商信息,上面被施展了不可逆的阅后即焚,内容保留时间也就够阅览一遍记下一两个电话,这种程度的密文樊华是绝不会做的,那一定是常明瑾他大姨——胡家大娘素娴的手法;若搁以前,常明瑾也不太可能对这密文再动手脚,但是姥姥私下传他玄经基础法门一事,这世上还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常明瑾在二楼拐角的书桌沙发前摊开画卷,用手一抹,那画上山水就变作了文字,文字抖动着,似乎是想要散开却被禁锢,如此做能够极大程度延缓内容被销毁。

“你好好把这个抄下来,快一点,但一个字都不能错。”

所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上面的人常明瑾最终可能只会合作一二,但是那些资料他可不想只当评估之用,他要全留下来做成入门教材。

杨尧还有一个很容易被忽略的特质:很容易被忽略。这让常明瑾动了心思,想要把他培养成自己专属的情报商。

杨尧动作不慢,花了俩小时候录入到电脑,然后端到楼下给常明瑾过目,常明瑾撤了画卷上的法术,那文字登时化作淡墨。

“你看的时候,觉得哪个靠谱?”

“这两个,”杨尧指着屏幕,“廖文众、黄玉良。”

常明瑾粗略扫过这二人,“为什么?”

“评估分数是第三第四,我觉得太高的……不太安全。”杨尧递过用拍立得拍下的照片,画卷上呈现的人像本来就是不清晰的偷拍,但也算他用心,“我拍得不太好,但那个廖文众一看就很精明,这个看起来亲切一点,应该好说话。”

“笨,越聪明的越会隐藏,这个姓黄的才不能来往。”

从资料上看,这个叫黄玉良的人刚满三十岁,以情报商普遍情况来说,业务顶峰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他这么年轻就排在樊华这份资料的第四位,可见距离登顶只是时间问题;尤其是与其他情报商大讲排场不同的是,他不避讳单独行动,这要么是自信单凭脑中资料就足够活命,要么是暗中有难以察觉的高手保护,再要么……就是胆识过人大摆空城计。这能力心机,别人不设防,常明瑾可是看得很明白。

另有重要一点则是黄玉良虽为人身,但母族乃是狡诈闻名的“长白山黄氏”,樊华没有找到他与黄家密切往来的证据,也查不到他父族是何种半妖,连身世都成谜的人就更不能信任了。

相比之下,那个叫廖文众的人年过四十,经手事件大大小小优劣参半,能力评估高多半是这个算法中太注重数量,真实水平放在大环境应该只处于中游,所以连他的眼神中都透出急于证明自己。

这样的人才是合适的棋子。

“跟我说实话,你选这个姓黄的,是不是看他长得帅?”

“没有……”杨尧腻在常明瑾胳膊上,“常哥你是有人滋润着……”

常明瑾拧在杨尧脸上给他拽开,“今天晚上早点滚,爱找谁找谁去。”

十一月下旬赵志德忙得不可开交,工作上的事情、换房的问题一股脑地堆过来,上周本来答应了常明瑾周末陪两天,也是这事那事的给人家鸽了。那常明瑾能给他好脸子瞧吗?赵志德满心愧疚,这回没法说是人家作了,赶在一天准点下班,买了玫瑰花和酱肘子就赶了去。

一块下班的同事Meggie看到赵志德提着的东西,面无表情地冲他竖起大拇指。

“绝配,能行,去吧。”

赵志德赶到常明瑾店里的时候,在门口就愣住了。

常明瑾把长发剪了。

他身型偏瘦,皮肤又白,秀美五官配上长发本来有一种雌雄莫辨的中性美,此时剪短了头发,看上去倒是个不折不扣的俊秀小伙儿。这倒是让赵志德明白了,就算那个人更有男孩子样儿,他也会喜欢的。

店里的常明瑾把一杯咖啡端到客人桌上,转过头来看到外面傻呆呆站着的赵志德,嘴角扯出一丝嘲笑。

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对视一秒,赵志德“噔噔蹬”就跑进来,“你怎么想起剪头发了啊?”

“你管呢。”

赵志德左右看看,“杨尧呢?”

“办事去了。”

“我帮你我帮你。”赵志德钻到柜台后面,找出杨尧平时穿的围裙,当起服务员来。

常明瑾不用看也能感受得到那热滚滚的目光,把一杯咖啡放在托盘上,指着拐角的沙发座,“那桌的,送过去。”

“哎!”

常明瑾看着放在柜台里的东西,眉头不禁扯动一下,赵志德一直以来也没搞清楚自己原本的真实性取向,从这些用来讨好的东西来看……同志群体是不会接纳他的。见人回来了,常明瑾眼神瞥了一下鲜花肘子,“你这是精神物质两把抓吗?”

赵志德脸上微微发红,这表现明显是不喜欢,“我这是……给你机会让你挤兑我。”

“你找台阶一把好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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