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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风雨来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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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边,望着躺在床上的人。

他一身青衣,英俊的面容平静祥和如熟睡的婴儿,舒展的眉宇间流淌着温暖。他的唇角微微扬起,弦月一样柔美,那双明亮缠绵好似和风的眸子紧闭着,略有些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冷漠地告诉我,它们的主人还没有醒。尽管是处在昏迷之中,还是有一股温和如春风的力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温柔得像飘零的羽毛。

“他哪里受了伤?”我担忧地握住他的手,那双一向温暖的修长的手竟然有些冰凉,我的心不禁一颤,同样的冰冷在心头流淌蔓延,撕心裂肺。

有人在撕扯我脆弱的心,伤痕累累呵。心,像是被突然悬空了,那种猛然离地的失落与无依,令人感到的却是一缕又一缕的无奈与无助。

“后背,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所以没有醒过来。”程穆迅斜靠在柱子上,轻笑着看着我的满脸焦急,目光中的戏谑竟然在一瞬间有些冰冷,寒星夹杂在玩味中,诡异的像是来自地狱的目光,冷漠地看着手下索取他人的性命,然后引以为乐,“为什么你受的伤很轻呢?这还不到一天呢,就醒过来了。而且,看起来精神很好。”

“我怎么知道。”我斜睨着他,却被他目光中的冰冷震得一颤。不过,好歹心轻松了不少,负在那一颗玲珑脆弱的心上的负担与忧虑终于一一解除,温暖的血液重新流淌起来,有莫名的温暖和宁静充斥着四肢百骸,“当时有巨石砸向我们,我情急之下把昏倒在地、灵力透支的寒哥护在怀里……咳,任由巨石掉了下来。按理来说,所有的人都该受了伤啊,我不该例外的,可是为什么……”

我摇了摇头不再说话,目光中的疑惑却在静静地流淌。

“是啊,逐星说你只有胸口的刀伤复发了,内息因为有巨物重创而稍显紊乱,就没有别的事了。怎么会?”程穆迅唇边的笑意渐渐凝结,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严肃。那对从来都舒展着的剑眉颦蹙起来,“而且,被你护住的少主也没有受皮肉之伤……”

“那月如呢?她怎么样?”我抬起头来看他,目光中的牵挂与怜惜放肆地闪耀着。

“她……伤得很重……还,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程穆迅别过头没有看我,目光中的犹豫和躲闪朦朦胧胧的印入我的眼帘,心像是被他的目光钉住一般,没有了任何的生气,剩下的是一片死灰一般的黯然。

“你,你说什么?”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轻柔的吐出这句话,目光充满祈求地望着他,眼底依稀有还没有破碎的零星的光芒。

我希望他能够收回这句话啊,然后轻笑着告诉我,那只是一个玩笑而已,一个不用当真的玩笑……

“月如姑娘伤得很重,还没有脱离危险……”他转过身背对着我,身影轻轻地颤抖着,挺拔而淡定的身影如今也显出了一丝惭愧。

“……”我低下头,沉默。

泪珠,缓缓滑落,每一滴都是我的悔恨,我的自责,每一滴都是血啊……眼底仅有的几缕光明全部都破碎了,消失了,无影无踪了。

怎么会这样呢?真是本末倒置呵,本来是要保证月如的安全的,到头来却让她成了最危险的一个……这算怎么回事?难道是命运开的一个大玩笑么?先让我很开心很骄傲地战胜它,让我产生了轻敌的念头,然后再给我一个重创?

呵呵,还真是好玩呢。

“潇潇,你……”程穆迅良久没有听到我的回应,回过头来看我。盯着我滑落的泪水,他的目光闪烁着不知所措的慌乱,那双经常充满玩味的闪亮双眸深深隐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怜惜,“一切都过去了啊,你再怎样也于事无补。”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我落再多的泪也无法让月如脱离危险啊。

可是,泪水依旧不听话的从面颊上滑落,满是愧疚自责的液体炙热滚烫,在我稚嫩的面容上留下一道道明显的痕迹,同时,也在我的心上烫出永远也无法磨灭的伤疤,成为我此后不知多少个日夜里的噩梦,迫使我自午夜梦回中惊醒。

我怎么可以这样呢?我要振作起来啊,现在四个人中只有我一个清醒着,我肩上的担子真的很重,重到让我窒息。

逍遥和灵儿……应该没事吧,大概是被剑圣送到圣姑那里去了。如果没有目送他们离开,楚寒大概也不会走吧?

“禀告程灵使…销魂阁来犯。”一个一身灰衣的释梦峰门人跑了进来,顾不得行礼,便急匆匆的甩出这一句话。他衣衫散乱,鲜血染满了那张充满惊恐的脸,目光中的急切与恐慌迫得我一惊,连眼泪也在一时间停止了掉落。

“什么?!”程穆迅低呼一声,目光中的恼怒和担忧铺天盖地的铺展开来,慵懒清朗的声音中写满了焦急,“他们现在在哪里?少主那边有事么?”

“他们被冬阁的弟兄拦住了……虽然,虽然无法战胜……但,但是还可以阻挡一阵。玉,玉姑娘已经去……秋居寻武灵使了。”那个门人急速地喘息着,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着,眼睛里写满焦急,无奈刚才奔跑的太急,话语终究是无法连贯起来,“少主没有事……逐星姑娘已经令几个弟兄抬着他,去您的房间了……她说……您自会明白她……要干什么。”

“那还好,你去找几个人把这位公子也抬到我的房间,”程穆迅松了一口去,微微扬了扬嘴角,眼眸中的担忧平淡下来,沉稳徐徐染上的他的眉宇,“然后把隔壁客房的那位姑娘也抬到我的房间。”

“是。”那人点了点头,恭敬地退了出去。

“销魂阁?那个杀手组织?!”我用袖子匆匆擦擦含在眼眶中的眼泪,不顾眼睛的红肿的面颊上的泪痕,焦急地问着程穆迅。心中一片慌乱,丝毫没有着落一般。

“是。咱们走,我带你去我的房间,到时候自会带你们离开、保你们安全。”程穆迅点了点头,目光中的冷漠平静与坚定毅然让我一阵恍惚,感觉就像回到了支离破碎的锁妖塔,那个穿这白衣的少年也是这样的看着我,用冷漠的声音低喝让我们快走……

泪意,在无意间再一次哽在喉间。却没有眼泪落出,所有的痛都凝聚在了心上,沉重一如千金的秤砣。

——————

略有些黑暗的地道并不是很宽,只有我和逐星手中的火折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依稀照亮了前面的路。我担忧抬头的看着前面几个释梦峰的门人小心翼翼的用软轿抬着三个依旧昏迷不醒的人。

回想方才,虽然只是片刻,心却已经疼了好几回。

程穆迅带着我一路奔跑着来到他的房间,看见逐星和几个释梦峰的门人已经抬着我的三个昏迷不醒的同伴等在哪里。

程穆迅的房间里竟然有一道密门。他说,通过这个地道,我们可以直达接近峰顶的春苑。

我摇着头看他,目光中的坚决咄咄逼人。我想那一刻,我清澈的眼眸一定闪亮的惊人。我的声音清脆但是却充满坚定与毅然,有着一分傲视世人的骄气:“我留下来。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让我留下来吧,至少可以帮你啊。

“不,你走。别留下给我添乱了。”程穆迅轻松的笑着,笑容慵懒顽皮而充满戏谑,那强装着的玩味有些牵强,却令我的心不可抑制的酸了起来,抽搐着呼啸出它的不满。

接着,我被他推入了地道。

泪,竟然又不听话的掉了下来。我慌乱地抹了抹面颊,晶莹的泪痕却依旧顽强的挂在脸庞上。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能哭,我要的,是坚强啊。

否则。

我还有什么未来呢?

手中的火折子忽明忽暗,幽暗的红光照亮了我满是泪水的脸庞,却无法照亮我未来的路。那会是一条布满多少荆棘的路呢?每走一步,双脚都会被埋藏在黄土下的刺刺伤。伤口,在那条崎岖蜿蜒的小路上留下鲜血的痕迹。或许,那将会演变成一条即使再多的黄沙都无法埋没的血路吧?那么我呢?在这永恒的生命中,留下血迹的我,将要何去何从?没准,我将会湮没在繁杂无尽的宿命中吧?又有谁知道呢?只有一个人,那个安排了命运,定下的星象的人。

我仰头无声的笑了,笑容苦涩而无助。

神色恍惚间,一个轻柔坚韧的声音传入耳中,打破了我脑海中所有的无奈,就像一把利刃一般剪断了所有的纷杂,当真是快刀斩乱麻呢:“前面就是出口了。潇潇,你们现在这里呆着,我出去看看。”

我低下仰着的头,任由泪水再一次沾满面颊,我那双清澈的眸子应该闪耀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与坚定吧?我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却是那样的牵强:“出口在哪?我去吧。逐星姐姐你留在这里,他们几个万一有事,你也可以帮忙照看的。”

“嗯……出口就在前面,你,你,要小心啊……”逐星担忧的看着我,目光中的怜惜与忧虑使我的心不由一紧,深深的沉重再一次袭上心头。

逐星又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她有些冰冷的眸子中闪过一分疑虑,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走了。你们也小心。”我勉强扬了扬唇角,勾勒出一抹无奈而牵挂的笑容,心里一沉,紧紧咬住嘴唇,转身离去。

火折子的光芒还是一明一暗、摇曳不定地掩映着我的泪痕,依旧摸索不到未来的我,只好率性而为,走一步算一步好了。命运,会改变的。这是他告诉我的。我相信你,寒哥。

推开了不知多久没有人碰触的大门,强烈的阳光印入眼帘,炙伤了我清澈脆弱的眼眸,刺得我眉目生疼,绚烂的阳光在我眼前氤氲出一片片绚烂的光影。

已经中午了么?

“谁?!”凛冽的声音在我适应眼前强烈的阳光前撩入耳中,那个声音陌生而冰冷。

一道寒光一闪,一把冷如秋水的长剑向我急刺而来,剑气撩起了我鬓边的碎发,青丝舞动之时,那把剑已经刺到了我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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