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方荧把人送到暗巷，往里走是条死路，只有一扇小门，门外拴着一条体型庞大的狼狗，正朝着在巷口下车的程遵狂吠。

狗叫吵得方荧脑仁疼，他远远朝狗竖中指：“靠，谢狗连自己儿子都管不好。”

程遵站在原地等他停车，丁鹤也已径直走进巷子，跨门前还不忘蹲下摸摸狼狗的头，那狗居然也配合着呜咽一声，听话地舔了舔他的裤脚。

丁鹤也好像回了头，又好像没有，程遵不清楚。他们自在车上互换姓名后，就再没有说过话，丁鹤也忙着低头敲打手机，时不时笑一笑，像遇上了什麽开心事儿。

程遵很久没有见过这样坦诚喜恶的丁鹤也，因此情不自禁地感同身受。

方荧捏着车钥匙上前：“哥，走吧。”

程遵把一只装着自己全部家当的旧背包背到身后，竭力减弱步伐的颠簸，动作缓慢地跟在他身后。那条狼狗始终防备地盯着程遵，方荧伸着食指警告它安静，试了三回才把人带进去。

一进门，程遵前一刻还让阳光晒得后背发烫，紧接着便头皮微微一麻，让屋内的阴凉闷住了。和外头荒凉破败的景色截然不同，这会儿陈列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玻璃橱窗，橱窗后面停放着两辆哈雷摩托，张扬飒然。

方荧领他从左边的入口进：“这是谢寻私人的摩托车俱乐部，办了有几年，我们一群人有空就来这儿聚一聚。”又补充道：“谢寻你还记得吗？以前和我们干过架，人五人六的。”

“谢家二公子。”

“对，就是他。”

话音方落，没关紧的阁楼门后传来一声叫骂：“狗日的，你们给我把丁鹤也按住了！还敢踹老子！”

方荧听见谢寻声音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结果推开门，巨大的声浪翻涌而来，底下舞池攒着一堆人头，距离门口最近的卡座里，丁鹤也真被其他两人摁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谢寻的拳头即将触及他的腮边，下一秒就被一只横空出现的手死死捏住。

这单手手劲着实不小，谢寻脸色一变，背后像被几只蜘蛛爬过，疼痛紧跟着寒意而来。

程遵皱紧眉，一双丹凤眼微眯，显得格外狠厉冷然。他一言不发，手腕灵活一扭，谢寻面色发白地退后一步，又因不小心踩在掉落的酒瓶上而踉跄一下：“你谁？怎麽进来的？”

方荧上前拦住他：“你又搞丁鹤也啊，找死是不是？”

“……你带他进来的？”谢寻的目光在方荧和那人身上徘徊，“谁给你脸给我往这儿带人了？”

“你他妈眼瞎啦，这程遵！”

“谁？”谢寻一怔，下意识看向那个陌生人，刹那间，他再一个字也蹦不出口。

程遵。

居然是程遵。

没有关注方荧和谢寻的对话，程遵弯腰想要扶起丁鹤也。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的眼睛都是被舞池的光扫乱了的，眼底花花绿绿，冲破这一切的是另一双眼睛。

丁鹤也仰面躺在那儿，好奇地看着程遵俯**来，他的嘴角往上翘着，狡黠而得意。

第一次，丁鹤也觉得这个叫程遵的人真有意思，真好骗。

程遵察觉到他略带恶意的嘲笑，却仍面不改色地把人扶起来，听到他说的一声“谢谢你”。

谢寻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程遵……是你啊，你这麽些年去哪儿了？”

丁鹤也惊讶：“你们都认识吗？”

“程遵啊，都认识。”

“我也认识？那我怎麽不记得了？”他又仔细打量了一遍程遵，仍旧没能从记忆里搜刮到一星半点，失望地再次重复，“我没见过你啊。”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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