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顾崇雪怔了怔：“长老识得这方子？”

“这倒不是，只是前几日倾寒拿了个药包来，里面包着堆各种各样的药材，让老夫给看看，对你的情况有没有用。那些药材，老夫还记着一二，跟你这方子，倒很是相像。”

听长老提起顾倾寒，顾崇雪立刻生了好奇心，追问道：“那您觉得……这药对我到底有没有用？”

这回轮到那长老不解了：“你哥哥没跟你说？老夫也没见过这药方，不敢妄下定论，但根据药物成分来推断，兴许对你有作用。那日老夫叫他回去以后试一试，怎么，他忘了这茬事儿了？”

顾崇雪大脑里的某根弦突然崩断，整张脸上都充斥着茫然：“可我哥告诉我，您说这药对我丝毫没有用处啊？”

“啊，他是这样说的？”长老也很惊讶，“那大抵是他还问了其他人罢。老夫虽懂得药理，却称不上是精通，也许别的人跟老夫持不同意见也说不准。至于他如何向你传达的，就不是老夫能左右的事了。”

长老回过身，依次从药柜中取出药材，称装好，交给顾崇雪。而顾崇雪垂着头在沉思着什么，宛如灵魂出窍，长老连唤他多次都不应声，最后用手指叩了叩他的脑袋，才让他反应过来。

“药你拿好。你哥哥向来很照顾你，你也应该多加努力，更争点气才是。”

顾崇雪回着“多谢长老”，提着药走了出去，心上却像死死压着一块巨石，沉重得喘不过气。

想起顾倾寒对他说过的那番话，顾崇雪的手，止不住地一抖。

哥哥……

顾崇雪提着药往住处走，一路上满脑子都在想着那位长老跟他说的那些话。长老应当是没理由诓骗他一个小小的弟子的，可他跟顾倾寒所言又南辕北辙，相互矛盾，若他的话是属实的，那顾倾寒就定然是在撒谎。至少是，向顾崇雪隐瞒了真相。

可哥哥又为什么不愿意说实话？理由仅仅就是怕他承受不了其他药物的药性身体出状况这么简单么？

顾崇雪越想越乱，越乱越理不清楚个头绪。从小到大，他都跟哥哥一起成长，关系亲密无间，好得像是同一个人的两个**。对于哥哥，他总是很信赖，从未产生过什么怀疑之情，突然得知哥哥对他说了假话，遭到欺骗的震惊和困惑带来无以复加的局促。

事实呈现在面前，顾崇雪找借口进行着自我安慰。他到底是不能相信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亲手足会在这种事情上选择用撒谎来搪塞他，顾倾寒大概是有他自己的什么想法，一定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当面问清楚才是。

心里装着沉甸甸的事情，连脚下的步子也被拖慢了，从药房到住处并不算很远的一段路程，顾崇雪却觉得无比漫长。来到房间外，才像是回到了避风港，定了定心，推门而入。

一道背对着顾崇雪的白色人影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顾崇雪一惊，呼吸随着乱了一下，赶紧把双手背到身后藏了起来，生怕被人看到自己手中提着的药包。

那人影正是顾倾寒，在屋子里的一个立柜上翻翻看看，不知道在找些什么。听到门板被推开的声音，顾倾寒头也没回，从柜子上拿下一个盒子，出声问道：“寒英？”

顾崇雪见他没回头，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啊，是啊。哥你怎么突然到我这儿来了？”

“前几日好像把东西遗落在你这里了，过来找找。没打扰你吧？”

“没呀，是什么东西啊？你直接告诉我一声，我找到以后再给你送过去嘛。”顾崇雪紧盯着顾倾寒的后背，提防他突然转过身，脚底下慢悠悠地挪动到桌子旁边，把手里的药包放了下去。

顾倾寒没发觉他的异样，随口道：“也没什么，想想这点儿东西也用不着麻烦你了，就自己过来找一找。啊，说起来，寒英，你刚刚跑到哪里去了？我一进来唤了半天都没人，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顾崇雪当然不能实话实说，随便编了个借口，打着马虎眼：“出去逛逛，透透气。一直在屋里待着，实在有些憋闷。”

顾倾寒没有起疑，调笑了一番：“你是该出去透透气了。你这屋子，门窗紧闭，密不透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见不得人……其实也可以这么说吧。顾崇雪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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