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2）

“哟，路澄邈你这是……跟这妖怪认识？”

顾倾寒看清了他们两个的动作，眉梢轻挑。

“认识倒说不上，一面之缘。”

路澄邈跟冰妖本就没有任何交集，实话实说。

顾倾寒冷笑道：“一面之缘倒显得跟旧时就相识似的，我还没发现，你原来是个自来熟吗？”

“旧时相识的不是师兄你吗？”

“看来它果然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啊。”顾倾寒眼神更冷，“怎么，这个故事很有趣吗？”

“故事本身说不上多么有趣，有趣的是你。”路澄邈道，“师兄，你这阴暗狠心的性子，藏得可真够深呐。”

“人总得兜着点儿事，不能把全部事情都让其他人知道吧。再说，你也没到那种能让我在你面前展现所有模样的程度。”

顾倾寒说得很自然，好像冰妖所述事实中的主人公完全不是他一样。

路澄邈嗤笑：“这理由还真是冠冕堂皇。我是到不了这个程度，可看样子连你弟弟也到不了，你隐瞒的这些事，不也同样没跟你弟弟提起过？你是胆怯这些不光彩的往事一旦被人披露，会污染你的羽毛吧。”

“还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我们之间的对话，不要提到寒英。如若不是你在寒英跟前说三道四，寒英与我又怎会产生现在这样的矛盾？”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就算我一个字都没有说，你又能将这些事情藏多久？你能瞒住顾崇雪一时，难道还能瞒得了他一世？这不过是时间问题，我只是让他早点知道了真相而已。”

“呵。”

顾倾寒嗤之以鼻，手握着玉尘又往前逼近了几步，抬高的气焰令空气中都添带了威压，仿佛周身高悬着无数把看不见具体形态的利刃，蓄势待发，下一秒就要将人捅成蜂窝。

“不去了解那么多与你不相干的事情才是明哲保身之举，现在这妖怪既然已经把那些事向你和盘托出，为绝后患，你们就都别想活着离开了。”

顾倾寒此言一出，路澄邈心头随之沉了沉。

一语成谶，还真让那冰妖说中了，顾倾寒果真对他动了杀念，想将他除之而后快了。

原来自己一番真情相付，非但没能换来一颗炽热的心，还要承担变化作心上人剑下亡魂、以粉身碎骨收场的风险。

这又叫他怎能甘心！

路澄邈一收方才那散漫松懈的模样，进入警戒状态，有意识地保持着与顾倾寒之间的直线距离，确保自己有充足的反应时间来应对顾倾寒的招式。

“师兄。”路澄邈开口，“纵然你想杀死我们，现在摆在眼前的形势也对你不利。单打独斗你尚能招架，二打一，你真有自信能够取胜？”

顾倾寒一哂，身上衣衫无风自动：“谁说我是以一敌二？”

一道亮眼的光束突然从顾倾寒所站立之处直直升入天空，最后在高空中炸开成一朵烟花，仿佛流星被击碎成无数个闪烁着火光的碎片，由天边四散坠落而下。

这是顾倾寒用自身的内力所发射的讯号，接收到讯号的其他人可以循着光源或是他的气息而来，找到他此刻的坐标方位。

讯号发出去没多久，十数道各不相同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密林里响起一片纷乱的脚步声和枝叶相互摩挲的沙沙声。

路澄邈暗道糟糕，迅速扭转身子就要逃跑，谁知脚下还没挪动几米，就被拔地而起的一面面内力屏障封锁在其中，只能和冰妖背对着背，谨慎地环视着前后左右将他们包围住的一众清玄宗长老。

领头者从人后现出身来，行至顾倾寒身边。顾倾寒恭恭敬敬地冲他行了个礼：“师父。”

清玄宗宗主点头以示意，目光直视处在众人所围成的圆圈中心的路澄邈和冰妖，神情复杂，喜怒各具。

“澄邈，你没死。”

宗主看到自己的爱徒安然无恙，总算剪断了心里的担忧。可视线一斜瞥见了冰妖的身影，表情又变得沉重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你怎么跟这只妖待在一起？”

路澄邈忙躬身作揖：“此事说来话长，请师父稍安勿躁，待回宗以后，徒儿再将情况如实汇报给您。”

宗主还在梳理这桩事的前因后果，不置可否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把话语权交给了一贯最为信任的大弟子顾倾寒。

“倾寒，你是第一目击者，应当更了解一些。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顾倾寒眼睛一转，刻意歪曲了事实，建立出言不符实的真相，将事态往自己设定好的方向上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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