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伦恩.范.欧诺尔(1/2)
奥德维斯的话很明显让他风韵犹存的芝加哥情人很受用, 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陈述句,甚至没有证据却获得了正常谈判的最终胜利。
米莲娜象征性地给这位可怜又不自量力的女仆安上了一个“破坏欧诺尔家族名誉”的大罪,当然,债主是我。
我没有擦去挂在我下巴上的“眼泪”,双手接过米莲娜放在我面前的一把银色的、盘绕着玫瑰纹路的手枪,在我虚假的抽泣声和蜜雪儿语无伦次的解释声中将枪**进了她嘴里。
蜜雪儿唇齿间的颤抖通过金属传到我的双手,我几乎能感受到她口腔里的温热。
这让我愧疚,但不自然的兴奋很快盖过了这些微不足道的愧疚,于是我保持着抽泣,毫不犹豫地开枪。
作为欧诺尔家族教父的随身配枪,这把华丽冰冷的 武器自然是不需要装消音器。震耳欲聋的枪响后,我为这次**且险胜的“战役”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当然,在结束时我没有忘了我的“战友”——也许是我此次的最锋利的“骑士”——奥德维斯,我依旧像上次离开那样,背对着他,垂在浅褐色及膝裤一侧的手捏住食指和拇指,搓捻一下:
‘我还会来找你的。’
那以后我就被泰德监禁了,我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座洋楼的三层和大厅。泰德不在的时候我只能从卧室的窗子观望那片火红又热烈的花田,以及花田里英俊的奥德维斯。
有时候我感觉我就像童话中被锁在塔楼里的乐佩,拥有着铂金色的柔软头发、被困住的自由和一位遥不可及的心上人。
不过除了性别以外,唯一的不同也许就是我无法顺着我的头发出逃,它们只能勉强遮住我的耳朵。
蜜雪儿那具尚且青春的尸体被扔在一片荒村的火堆中,连灰残余的灰烬被夏风吹散了。
因为她“背叛”了欧诺尔。而作为欧诺尔家族的一员,在享受物质上一切的同时,你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都属于欧诺尔,即便你只是一位女仆。
据说是泰德代替米莲娜完成了这次刑罚,我问他:“烧死自己情人或是爱人的感觉如何?”
泰德笔直地站在我身边,深色长裤没有一丝皱纹,一阵稍显浑浊的夏风也只是勉强吹乱了他额发。
他很平静地顿了一下,说:“我没有爱人。”
——
流水账一般的事无法在我的生活留下痕迹,这段时间总是被我下意识忽略,好在某个早晨终于有人打破了我和泰德之间诡异的相处。
坐在轮椅里的伦恩在一片鸟鸣中被泰德推进卧室,对着半靠在床头的我一笑,用很沙哑的声音说:“嗨,好久不见,我亲爱的。”
这位我的老玩伴比起几年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只不过一头寸板因为疏于修剪变成了及腰的黑色长发,缺少血色的皮肤衬得他长开了的东西方混血五官精致又神秘。
尤其是那一双浅褐色的、眼尾上挑的眼睛,陪伴我几乎一整个并不幸福的童年,对视时回忆喷涌而出,让我险些掉下眼泪。
我想过很多次这样的画面,准备了很多台词试图让这次重逢不那么尴尬,不过当我张开嘴时却发现根本说不出任何一个漂亮的句子,只干巴巴地说:“好久不见,伦恩。”
“嘿,这句我已经说过了,你可以有点新的创意吗?”因为长期没有说话的缘故,他说出的每一个单词都很艰难,但我仍然能听出他嬉皮笑脸的语气。
熟悉的对话,很明显他在活跃气氛这方面上永远比我强。我稍显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说:“哦,好吧……再见真好,如何?”
他小幅度地耸肩:“即便很敷衍,不过勉强通过。”
“如果钢钉也能随你这么动的话,你可以随意用肢体动作来嘲讽我。”我走到他身后,把装成空气的泰德挤开,“如果不行,请保持安静。”
“恐怕这比让我自杀更难……我看不到你了,爱德。”
我仗着站直身子勉强比他稍高一些的优势,伸出一只手按在他企图转动的脖子上,说:“你当然看不到我,注意你是个伤员,伦恩……嘿,手感不错。”我捏了捏他颈侧柔软温热的皮肤。
我能想象到他翻了个白眼:“是的,少爷。”
这次时隔几年的嘴上战役以我险胜告终,虽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伦恩还未恢复完全语言能力,我敢打赌,以他以往的油嘴滑舌,我无法坚持五个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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