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陈春和，有你的快递。”

好几天没有在凑来图书室跟陈春和说话的秦烟烟躲在门口地在门口做贼一样打探了半晌，见只有陈春和一个人在，才缩头缩脑地从门口走进来。她今天去传达室去自己的快递，保安老李看见她，便叫她把陈春和的快递一同带走。秦烟烟倒追陈春和的事情在疗养院不是什么秘密，老李还笑说给她创造机会，祝她早日脱单——哪有什么机会，陈春和与周齐光的暧昧她看在眼里，但也不好到处去说，只能憋着，然后苦着脸接过快递。

秦烟烟把快递袋递给陈春和，“这是老李叫我给你带过来的。”

陈春和接过来快递，向秦烟烟道谢，因为手上正在整理图书借阅归还的每月例行的月结记录，陈春和便也没有急着拆快递。

秦烟烟想了想，还是没有马上离开，她在陈春和对面坐下，“陈春和，你跟周先生……”她犹犹豫豫吞吞吐吐了半晌，表情纠结，像是面临着什么世纪难题。

陈春和抬头看她。

“你跟周先生在一起了吗？”秦烟烟最终问出了口。

陈春和停了手上的动作，思虑这秦烟烟的问话。

他和周齐光在一起了吗？

周齐光常常来图书室，他常常去周齐光的病房，他们并不说很多话，一起看看书，偶尔看看电影，在某个太过沉默的间隙挑起一点无关痛痒的话题，偶尔会接吻，很平淡地接吻，碰一碰嘴唇脸颊。他们相处的顺序是凌乱的，在年轻情侣们小心翼翼地牵手拥抱、为一个眼神惴惴不安脸红心跳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了最亲密最深入的接触，跳过了那些小鹿乱撞地阶段，仿佛一起生活多年的爱侣，平静而安稳。

一切都是心照不宣的。

陈春和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可又已然沉浸在这些涓涓细流的平稳中。

不反驳便是默认，况且陈春和的表情这样明显。秦烟烟的脸跨了下去。

“你知道周齐光是……”

“杀人犯吗？”陈春和接到。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周齐光的一切在疗养院里并不是秘密，秦烟烟不知道为什么陈春和能够这样淡定自若地同周齐光往来，“和周先生一起？为什么？”

陈春和并不觉得这种事有向别人解释的必要，可毕竟秦烟烟从他入职以来对他帮助颇多，他再不爱社交，也不能对着一个真切关心他的人敷衍冷待，他说道：“可是这种事情哪有什么原因。有些事情遇见了就是遇见了，没有办法，”他笑了笑，“你看了那么多小说电视剧，对于这种事情找的出符合逻辑的理由吗？能够为世界上每一场爱情的发生找出有规律的缘由吗？”

秦烟烟抿唇：“可是……可是你不觉得害怕吗？”

“我相信我看见的而不是别人口里说出来的，”陈春和并没有把周齐光的过去当成故事讲给每一个人听的意愿，他低低叹了口气，“……并不只有真正拿着刀的人才是凶手。”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秦烟烟没有听清楚，问到：“什么？”

陈春和看了看时间，“好了，秦烟烟小姐，你的午休时间应该快结束了，你是不是该去上班了？”

秦烟烟一看手表惊呼一声“遭了”便风风火火地往外冲走了。陈春和继续整理剩下的记录，目光落在快递袋上，才疑惑以他贫瘠的社交关系谁会给他寄快递。

他伸手拆开封条，快递文件袋落出一页薄薄的纸，轻飘飘地落在地上，陈春和捡起来看，才发现是一页来自萍川市南中区殡仪馆的搬迁的通知单。

通知单上写明了事宜，萍川市南中区殡仪馆即将搬迁至南郊，请各位在殡仪馆的管理处有寄存业务的家属在六月十五日前来办理领回再续期的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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