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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人画屏风,庖丁解诗文(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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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叔惠第二日中午离开,我便在此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说到底,阴叔惠有一句话是对的,我应该回洛阳去。我也让他带话回去,让林珏他们来接我。

过了晌食,林珏便驱车而来。

“你倒是来的快。”我坐在屋子里等他,见他风尘仆仆赶来,有些开心。

“我以为你真要三个月后才回来。”林珏抖了抖袍袖,“说吧,怎么回心转意了?”

林珏一向是最了解我的,我也无意瞒他,遂道:“我要活。”

他嘻嘻作笑,“谁不让你活了?”

“还记得从前我对你说的,移情别恋吗?”我转而问他。

他落下眼神来,踱了几步,继而转头对我道:“你提这个干什么?”

“我究竟是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一挑眉毛,不假思索脱口而道:“当然是。”

“真毒!”我别过头去,轻轻叹了一声。

“子漆多情,可以见一个爱一个,可以对每一个人用尽深情,诓骗自己说爱——”

我立时打断他,“难道不是吗?”

“自然是爱,爱每一个。”

“我错了吗?”

“没错,对每一个都尽心尽力,当然没错。”

“我能只爱一个人吗?”

林珏一顿,泠泠道:“不能。”

“为什么?”

“没有一个人,一辈子只爱一个人,没有一个人,一辈子只能选一个人,爱情,可以分付,可以专一,可以每一次用尽全力,可以每一次敷衍了事,独独不能,事后自责,因为自责的时候,你便是辜负了爱情的本意。”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若你不曾害过别人,就算是到情爱尽头,也无甚需要怨怼,需要后悔的事情,若真有遗憾,就别结束,可真是绝断,就莫提重合,重圆破镜还是破,分飞劳燕哪能回,子漆,你是聪明人,阴季德与你,有过情爱,若即与你,也有过情爱,哪怕是池见,也与你有过情爱,别错了心,还会有下一个的。”

我真没想到,林珏会这么对我说。看他对玉髓的热情,难不成都是假的?

“仲玉?”

“你再问吧。”他风轻云淡,毫不在意。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道:“你不是相信从一而终吗?”

“谁没有过对爱情的美好憧憬啊,你没有吗,我没有吗,可是,我不想憧憬了,有些累,得到之后就开始累了,谁都如此,你我更清楚些而已。”他胸襟坦荡,言语磊落。

“玉髓呢?”

“他,一个痴心的孩子罢了,同许多世人一样,还纠结于爱情可不可得。”

“你也要弃绝他?”

“不会。”

“我懂了。”没想到,适时敲醒我的居然是林珏。

“那你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了吧。”他抱着双臂,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呼出一口气,仿佛一层冰蒙在眼前,“昨夜我和阴叔惠做了那事。”

“子漆?”他无奈的声音萦绕我的耳畔,久久未散。

“后悔也来不及了,更何况,我也没有太后悔。”我心里反复咂着他刚才的话,才发现有很多道理很对。

他遂叹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以后少纠缠就好了。”

“嗯。”

“就这件事情吗?”他顿首笑我,“总不至于这一件事就让你活不成了吧。”

我按定桌面,叹道:“我要清算一些东西。”我还是没有对他说出我与乌孙丸烈筹谋的一切。或许这个时候,我真的很难再去认真地为阿道悲伤一场。我警告我自己,我不应该是个这么纠结的人。

一路回了洛阳,我先让玉髓带着书信去请了钟期过来。钟赴路这个儿子,虽然我只见过几次,但是不难发现,他是个聪明且有心眼的。钟赴路为避灾祸,远离朝政这么多年,更不让自己的儿子胡乱惹事,可我能看得出来,钟期对于朝政,并不是一般地渴望。少年谁不想意气风发地大干一场,谁不想登峰造极万人敬仰。钟期,别怪我借你一用了。

坐在正堂等人来,林珏只说要去休息,至寿又不在家中,我只能一人静待。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玉髓和钟期一起回来了。

“玉髓,沏一碗热酒来。”他见礼而后落座,彬彬君子,难怪有人说他是小池见。

他温言问道:“公子因何现在请我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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