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人得时时感慨时间飞快,吟诵一句“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新闻不是电视上新闻联播节目播出的才叫新闻,新闻是这个时间段内发生的引人注意并广泛讨论的事件。我和三八团女领导的第一场战斗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热点,一段时间后,讨论的声音逐渐消失。大家都成了鱼,拥有七秒记忆。我感到开心,要是人人是鱼该多好,白天吵架晚上握手言和,你好我好,世界美好。
三八团女领导不再说我们坏话,但也没有因为那件事对我有所避讳,就像陌生人,眼中无我,眼中有他,他是樱哥。
传纸条活动仍继续着。
我看不下去,“樱哥,你干嘛呢?”好三八啊,什么事都得管一管。
“没什么。”
“手心里的是什么?”
“真的没什么。”
沈沈沈强伟主动让了位子,我坐到中间,直面樱哥。
“看看。”
“不好,别看。”
“有什么神奇的我不能看?”
“总之你就是不能看。”
好的,我心里打了个“OK”的手势,你有理,你有人权,老娘不是霸权主义接班人,不能动手抢了你的纸条,感恩老师,感恩家长,在我理智快要溃散的时候告诉我做人不能没有底线,没有底线的不是人,是野兽。也好,此时成为野兽不会后悔。
纸条传给了前边的同学。
想放学把传纸条的同学拉进厕所严刑拷打,逼问纸条内容。
纸是包不住火的,爱情是瞒不过群众的眼睛的。
瞧怎么着,樱哥和三八团女领导好上了,天大地大的笑话,想举行中世纪的猎巫活动,把樱哥和三八团女领导绑在木质十字架上,浇上煤油,放火烧死。
可惜现在不是黑暗的中世纪,是21世纪,人类迈向文明社会,不可随意动武。
那天,沈沈强伟说要上厕所,我说,你去就去,别和我说,他死都不肯一个人去,偏要我陪他,我说,“两个大老爷们去厕所,丢人。”
沈沈强伟说,“不丢人,憋尿以后硬不起来才丢人。”我害怕,赶紧和他去厕所。
“一起。”
“一起什么?”
“进来。”
沈沈强伟到卫生间里,硬拉我进去。
“干嘛?有屎快拉,有爱快做。”
沈沈强伟嘘我一下,等人都走了差不多后,说,“哎呀,你知不知道三八团女领导对咱们樱哥有意思啊?”
“啊?”
“是的,我听女生那边说的。”沈沈强伟和女生关系不错,做游戏总带他。
“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月内。”
“瞎说天打雷劈找不到男人。”
“可不敢瞎说!”他举手发誓。
很好,沈沈强伟发了毒誓足以证明他说的话的真实性,既然是真的,那么——我不相信!为什么樱哥要喜欢上我的敌人?
我不懂地球怎么运转的,按照物理规律吗?还是感情规律?
祖爷爷祖奶奶,我从小听话懂事,虽然挨了不少爸妈的打,但打心底还是一个好人,谁做错了事谁担,莫要施行连坐制,祖爷爷祖奶奶,你们发发善心,让我们瞧瞧三八团女领导的黑心肠吧。
我真的想看看三八团女领导出糗的样子,她凭什么勾引樱哥!?
樱哥乐在其中,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和我们正在产生隔阂。我不希望樱哥成为我爷爷,聊天的时候要解释上一句——代沟就是这样。
今天轮到我值日,劳动最光荣,我热爱劳动,我骨子里天生就有劳动基因,和天生拥有懒猫基因的人不同。我劳动我骄傲!一起喊口号!
四个人打扫教室,我负责拖地,最后一个做,两个扫地,一个擦黑板和窗台。我无聊,四处走动,来到三八团女领导的桌前,停了一会儿,是谁在叫唤我?我鬼使神差地翻了一下三八团女领导的桌肚,恶心至极,零食袋丢在桌肚一角,让人以为长了鲜嫩的苔藓。
扒拉出那堆“苔藓”,我看到了捏成五角星形状的白纸,恶心至极!有这闲情逸致折五角星还不如写会儿作业。忘了说三八团女领导不爱写作业,到交的时候死命找同学作业来抄。贱人,我啐了她一口。
五角星对现在我的来说是秘密,一个掌握金钱的秘密,只要读了里面的内容,我就可以发达了。
我手颤抖着,五角星被我一双汗手玷污了。
“嗯,也是我不对,我可以在心里道歉,但绝不和猪头亲口道歉。”
“我原谅他,以后都不会来往了。”
“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不懂你为什么突然这样,吓到我了。”
“好吧。”
零散的内容,有一半在樱哥那,我得去找。
樱哥的桌肚干干净净,一片纸屑都没有,失望,难过。他们的感情是一块地图,失去了一半,还怎么拼凑地球本真的样子?
我为他们难过,也为我难过,我为他们失望,也为我失望。
我应该是发现地球是圆的第一人,可他们却把证据吹向宇宙。
该死!还是举办猎巫活动吧。
愣了半会儿,扫地的同学也把另一半弄丢了,好的,地球是不是圆的我不知道了。
第二天,樱哥来时给我们带了早餐,另一份是豆沙包和低脂牛奶。我说我要喝全脂牛奶,营养足。
樱哥说,“不是你的。”末了还带笑,樱哥你不能往三八团女领导那儿去!不要去!求求你。
三八团女领导接过樱哥的早餐,打开粉色青蛙钱包,把钱给樱哥,樱哥说,“不用。”推回她的手。我的眼角在跳跃,咋了,见到金主爸爸了么?兴奋个屁。樱哥坐回来,清晨第几缕阳光打在他身上,樱哥,好好看。
“怎么了?”他问。
沈沈强伟和我都摇头,“没什么。”
早读,读课文,李清照的《武陵春》,“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樱哥,是你想不开还是三八团女领导想不开?
行吧,你们感觉好就行,我不再多嘴一句。
李清照是我最喜欢的词人,她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何尝不是说我呢?
我不是地下党工作者,他们的辛苦不是我能想象的。
樱哥从学生变成了地下党工作者,我像他妈,儿行千里母担忧,我的儿啊,你莫要拼命惹!
“纸条活动”结束了,猎巫活动一同结束了。他们从幕后走向台前,我隐退成为幕后工作者。给我掌声好吗?
又是某天放学。我喜欢放学,放学大家就成了飞鸟走兽,各回各巢穴,找爸妈吃奶。樱哥以往不会在位子上磨蹭太久,这次我们等他等得太久了,都已经上了一次厕所他还在收书。
“到底要不要回家?”我说。
“你再等等。”樱哥说。
三八团女领导在前头疯狂摇动笔杆,来,静静聆听,你会听到笔杆唱的圣歌。三八团女领导又在搞么得幺蛾子,老娘去会会她。
她在写数学作业,算得很快,作业的最后一道题是我能够算出来就是懒得想的题目,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出来了。
发觉有人靠近,她手臂往里缩了一些,正好遮住我的视线,看不到她写的内容。该死。
“有事吗?”她丢下笔问道。
“没有。”
“滚开。”
“好哦。”
我回到自己的位子,叉腰喘气,沈强伟给我扇风,“你就别去她那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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