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我兴冲冲地扒完盘子里的米粒儿,在老裴的嘲笑中,奔回了教室,一眼就看见凌源安安静静刻橡皮,顶在舌尖儿的话犹豫再三还是没弹出口。
我害怕。
我怕答案如果是否定的,白天在学校会坐得我屁股长刺,晚上躲被窝里还要琢磨怎么无痛自杀。
更怕凌源讨厌我。之前我木直中绳,碰见他就这把火才輮以为轮,但傻直男的形象毕竟深入人心,他要是以为我闲的没事逗他玩儿,最后肯定连朋友都没得做。
才一起看过一个电影!打过一次游戏!才刚步入晚上聊天阶段啊!
不行!绝对不能说!
我拍拍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手很凉,就顺便多拍了拍,好让自己快点儿冷静下来。结果刚拍没几下,凌源突然把我的手拽下来,我呆呆地任他把我的手拉过去,又看着他往我手心儿里塞了个东西。
方方正正的,是他今天刻的那块儿橡皮。
我颠来倒去看了半天,还是看不出具体是什么,感觉像是一朵长了眼睛的白云。
“绵羊。”他重新从我手里拿过去,翻出荧光笔涂了一层往本子上印了一下,一只蓝色的绵羊恰好印在了他的名字边,肥肥的、傻乎乎的。
他抿着嘴打量着那只羊:“胖胖的挺可爱吧。”说完抬头见我盯着他看,有点儿不好意思:“给你的。”
所以,他花了一整天的课间,是为了刻这只胖绵羊吗?
是为了送给我吗?
是……为了我吗?
我接过这块橡皮,荧光笔的蓝色蹭了一点到手上,搓了搓手指没弄掉,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呼啸而过:是的,他是为了你。
心脏蹦跶得厉害,那句话就要脱口而出,结果到了嘴边又开始迟疑:“凌源你……”
他眨眨眼睛,示意我继续说,我刚鼓起勇气准备出口,班里突然静下来,我赶紧闭上嘴。
语文老师老赵背着手进了教室,走过来敲了敲我的桌子,阴着脸:“你跟我去办公室喝茶。”
其实根本没有茶,只有一个恨铁不成钢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老赵英年早衰,头顶上的头发已经差不多掉完了,锃光瓦亮像个大灯泡,偏偏欲盖弥彰地把两边的头发往上梳,不仅起不到半点增发的作用,还很像给灯泡加了个栅栏式的灯罩。
他坐着,我站着,一览无余。
老赵跟前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摞月考卷子,最上面的是我的83,作文22。“低!太低!”他翻来覆去地看着我那张卷子,让我十分担心他把卷子揉烂了。“邢扬啊邢扬,其他先不说,你这作文写的简直一塌糊涂!”
明明还可以啊!字数还超了不少!
“你看看这个第一段,引题引得莫名其妙!为什么不用我告诉你们的排比?”老赵左手指关节咔咔敲着那个22,右手把掉下来的一缕头发贴回头顶。
我突然有点想笑,肚皮鼓了鼓,忍住了。
“我讲了无数次,议论文怎么分段,什么段什么作用!你数数,啊邢扬,你数数你分了几段?”老赵气到一脸油光。“还有你后面,为什么不升华主题?”
我的手背在身后,心里还惦记着刚刚和凌源没说完的话,闻言赶紧点头认错:“老师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再犯。”没办法,写小说和写作文完全不是一个套路,一个得意一个就失意。
唉,还得再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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