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1/2）

薛璟晃出了永延殿。守在门外的宋威一言不发地跟上他，其他侍卫想跟上，被薛璟摆手留在了原地。

宋威没有问薛璟想去哪里，尽职地跟在他身侧，稍微落后半步。薛璟沿着宫道向北慢慢走，沿途遇见一队巡逻的侍卫，一见面就行礼，薛璟冷淡地冲他们点点头，那群侍卫便直起身继续巡逻。薛璟瞥见不远处屋顶上灰影一闪，知道那是晏玉龙。

倒是会抓住时机。

薛璟似是想起了什么，问：“宋威，我好像没问过，你是哪里人？”

你早就问过。宋威心想，但他明白薛璟问这话的意思，这是得了晏阁主的消息，准备摊牌呢：“属下乃云州人，在雁荡山长大，拜叶家庄的叶老庄主为师，十四岁才随父母来了京城。”

薛璟点点头，但眼底的疑惑之色不减。

宋威是三年前来到他身边的。那时他身边的侍卫刚好急病身亡，薛璟命人将侍卫遗体送回京城，抚恤家眷，又向薛政禀报了此时。薛政允他自己召一名亲侍，这名亲侍就是宋威。

一开始薛璟并未瞒着宋威什么，直到有一次他发现宋威在写折子汇报在自己身边的所见所闻。他起了疑心——难道宋威是薛政派到自己身边来监视自己的？虽然他一直知道身边有不少人是薛政的人，但他没想过自己亲自召的亲侍也是薛政的眼线。

宋威见他神色，知道他仍是困惑，便宽慰道：“王爷若有疑惑，待回永延殿后，我自为王爷一一解答。”

两人说了几句，堪堪走到一处小楼。薛璟依稀记得刚刚看过的那张皇宫平面图，这里就快要到西宫四所了。

他瞥了眼身边行礼的侍卫，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拐进一条窄路。

宋威有些诧异，这不是去西宫四所的路。但薛璟这样走，他也不好阻拦。疾走几步跟过去，却不见了薛璟的身影。

宋威知道薛璟习武天分一般，内力不深，按理来说不会如此容易藏匿身形。但宋威仔细听听气息，并未发现薛璟的气息。

他皱起眉头——薛璟去哪里了？

他两眼一扫，忽然发现地上有几块砖的边缝比较宽。宋威看看左右无人，便蹲跪于地，趴在那几块砖上仔细听起来。

刚刚被晏玉龙拽进小楼内捂住口鼻的薛璟：“……”

他这个亲侍脑回路可能比较奇特。

晏玉龙也看见了宋威的动作，嘴角抽了抽，拽着薛璟往小楼深处去了。

薛璟不敢出声，小心屏气，生怕楼里有人。但他跟着晏玉龙，确实不太用担心。毕竟晏玉龙出身以潜伏暗探闻名的牵机阁，出入宫禁如出入集市，来去自如。

“我不是说叫你去水晶阁，你怎么在吉云楼就拐进来了？”晏玉龙拉着薛璟在楼中左拐右拐，找到一处暗门打开，沿着露出的台阶向下走，这才开口问他。

“本想假装迷路甩开宋威。”薛璟道，“他曾给皇帝发过密折，我不太放心。”

“谨慎一点也好。”晏玉龙道，“谁知道这些年来他又经历过什么。”

“关云兄为何带我来这里？”薛璟问。

“带着你不方便从外面走，”晏玉龙道，“既然都到这里了，我们就沿着密道过去——反正这里迟早也要让你知道。”

薛璟跟着他往前走，脚步声几不可闻，但任何细碎的声音都会被空荡荡的狭小空间回荡放大。薛璟稍有些紧张，这可不是他们行走江湖时一时兴起去探的密洞鬼屋，而是正正经经的皇宫内院。

“无妨，这里日日闹鬼，并无人接近。”晏玉龙小声告诉他，指着前方平坦的一段甬道，“前面通西宫四所。我要给你看的东西，就在那里。”

御花园里崔贵妃赐下酒水瓜果，又赐下些点心。众女数次起立又坐下，着实辛苦。齐嘉言又一次坐下时，悄悄翻了个白眼，余光瞥见宋瑕与她做了一样的表情，不由得偷笑。

陆雅南和齐嘉蓉十分投缘，两人已经相约开春后一同踏青。宋瑕悄悄问齐嘉言：“那荣国公府家的姑娘已年有十三，但从前并未见过，似是今年十月才开始出门交际。这是为何？”

齐嘉言心下一凛。十月正是四皇子进京的消息传开之时。她因自己的家事，对此格外敏感，但又怕是自己多想，更恐走漏消息，使家人蒙祸。

“不知道。”她摇摇头，“兴许有什么内情。再看看吧，莫要妄然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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